,四水利。一且不论,二三四弊病,殿下就不想在十年内整饬干净,铺稳日后社稷江山?”
秋廪“陛下心头病,你又如何得知?”细头发顿了顿再道,“你非政治中人,何以论政时总能一条一缕?你背后究竟还有谁?”
廉衡哑口,目视明胤。
明胤“秋廪。”
秋廪默然。
廉衡苦笑半声“发兄,我在您这,动辄得咎,也是怕了。”
秋廪“我就是觉得,陛下心头病你又如何能肯定,没别的意思。”
廉衡挠挠脑门,勾头解释“党争钞法且不论。边备松弛,鞑靼年年越过长城,南犯抢夺粮畜,人人心知;河道不安,黄河三年两决堤,江淮动辄成泽国,平地引舟,流逋遍地,有谁不知。徭役苦不堪言,这些需要多解释嘛?!我不过说了四件病,陛下心头究竟五件六件七八件,只他自个知道。”
明胤“谨言。”
廉衡“喔。”
秋廪抿舌不语,道歉没可能,反正他俩互呛也不是一两回。闷骚片晌,才道“主子尚未涉政,你也没入仕,弊病再多,又能如何?”
廉衡“棋呢,要边布边下,既有年长局,亦要有一时短棋。我保证,这回,看似短棋,绝对是为给将来铺路。信我。”
秋廪“主子信你,我岂敢不信。”
廉衡“嘿嘿,那是因你主子深知,俺心里只有他一个,没别的高枝。”
明胤修眉微动。
秋廪却吸溜下鼻子,郁郁道“就会蹬鼻子上脸。要散播什么,快说快吃,粥都要凉了。”意识到是两碗粥,忙又恭谨道,“从速说与我,饭菜都要凉了,不可影响主子进食。”
廉衡心说你这根欺软怕硬的细头发啊,咳了声“能说会道的说书先生,最能支配凡人的恐惧,叫他们编排些水难故事,穿插散播三条消息一,今年‘春汛’不严重,是因将洪峰都攒到了伏秋大汛上,更攒到了‘凌汛’上;二,工部尚书丰四海与‘总河都运使’何道壅,作为总理天下水利的父母官,已早早预料此事,正俾夜作昼地制定水患良策,除向户部申请银子外,他二人甚至菩萨心肠,要捐出一半家产来救苦救难;三,朝廷意欲,发动一场庞大的‘官捐’。”
秋廪“可还有?”
廉衡摇头,自怀内掏出一荷包,内里抽出三张纸,精精巧巧写着三首歌谣“这是童谣,坊间传唱即可。”
秋廪嗤笑接过“你还真是,早就绸缪了?”
廉衡嘿嘿一笑,转看明胤“虽不能保证他们会吐出多少,但能保证两点一,自身难保的户部,绝对会咬紧国帑裤腰带,丰四海只会当消息是由敖党故意放出,两党僵上再僵,就让他们先内耗两年吧,元气有损没补,届时易收拾;二,陛下及河道百姓,都盈盈望着丰四海何道壅呢,他二人若再无建树,伏秋大汛死伤如旧,陛下不撤他职,百姓保证掘其坟。之后半年,乃至年,工部自要殚精竭力疏理黄淮。太子忙于操持他们,也就再无精力盯着云南。”
秋廪“一石二鸟?”
明胤“想一石四鸟,也得看看,天时地利人和。”
廉衡避实就虚“饿,吃吧。”言讫一把薅起明胤桌前书纸,推开砚台,将粥菜摆开。
秋廪见状,不再多问。正待恭退,明胤再嘱托句“待陛下过问此事,将丰四海何道壅,近年凭借天堑所得贪墨,挑拣一些,秘赠纪盈。”如此,两党互相咬紧,焦点只在党争,就无人肯去探究,歌谣究竟从何而来。秋廪领命退出,临关房门,再看眼一大一小俩身影,又酸又甜。老实说,这二位拢一块,龙虎并行,一时瑜亮。自己失宠就失宠吧。
可廉衡这头“虎”,却又分明是养虎为患。
蛮鹊那一声“阿玉”,瞬间激起主仆心间,牢牢搁浅的傅氏一门傅钧预,可主仆二人当即否定了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