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心底最后的一丝阴暗,也是他报复所有人,笑傲最后的一丝薄弱的胜利。
少年沉浸在推测中,兀自沉思金银冢既为段氏绝密,明皇如何知晓?汪忠贤他们又如何获悉?是段家人不小心自己泄露而出,还是父亲不小心泄露?还是存在第三人,将此事密泄?
长久的自我肯定与反驳,令少年头皮直麻,神情乍明乍暗。
杨鸿礼看在眼里,装在心底。
末了,廉衡深长一叹,斟酒一杯给他,一字一咬“以我廉衡性格,定将你磨成齑粉。”
杨鸿礼讥笑“那你保我,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廉衡“一是祖父要求,他说,为人师者,要心胸宽广,不能因弟子一时酿错就将他赶尽杀绝;二是因我父亲。你没猜错,我是他遗孤。”少年双眸汪泪,音韵悲怆,“但你绝没猜到,当年,上中下三座书院,修好后,是打算让祖父守上书院,你守中书院,他守下书院的。他说,唯祖父能引导大儒,辨明真理指明前向;唯杨师兄,恪勤匪懈,能领一帮少儒夯实基础;而他自己,不过小聪小明,只能在下书院教导顽童识字辨音,好好向你们标榜看齐了。”
杨鸿礼怔在原地,双目发红,失语失声。
少年起身,背着他道“去了南京,老老实实教书,我派人保你三年不死,三年之后,我若除掉他们,是你的幸,若未能手刃奸邪,你就自求多福。”
杨鸿礼伸手一探,探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