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休息。”
施步正“那也得看着点啊?!”
追月却是冷沉沉道“什么情况?”
施步正磴了磴压根儿,骂道“妈的,囫囵个人真是活活给扯碎了。脑袋胳膊腿,绑绳给五匹马拉着,午时一到,令牌一扔,五匹马鞭子一抽,嘶拉几声,就他妈把人给扯碎了,血扬了一地,胳膊飞离身子后还一阵一阵痉挛着,绿头苍蝇到处飞,看得俺直想吐。纪瑾临死前那惊恐的哀嚎,在场的人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晕倒了好几个官儿,纪盈直接死过去了。妈的……”
施步正连骂几声娘,面色几尽发黑。
追月搅眉跟句“杀就杀呗,非得这么狠毒做什么,肠子肚子扯满地都是,就能君威了……”
当此时,二楼传来了少年呕吐声。
沉闷对话,通过轩窗爬进了强自凝神的廉衡耳里。
施步正四人闻声一惊,慌步上楼。
夜雕边行边道“你俩聊归聊,说那么详细做什么!”
施步正慌道“不是说他睡了么?!”
夜雕“你觉得他能睡着?!”
四人上楼推开阁门时,少年一手撑在榻沿边,一手立掌挡住四人,胸口起伏不定,强自出声“我没事,都出去吧。”
四人纹丝不动。
廉衡抬眸,气质近似明胤,用一股从未使过的威压语调道“出去。”
四人见状,只好退出。他们明白,少年之所以反应巨大,是因生性纯善,是因他从未沾过血戮。他固守心间的大道毕竟是臻善光明的。而日日指导他的,是四书五经,是爱是仁。他接受不来这种残忍,也是极其正常。
他同现场所有文官,恶心膈应的原因一致。
明王朝自建朝以来,以儒治国,信奉四书,讲求上天有好生之德。因而这一出五马分尸,确实极够残忍,便是明胤、狸叔,甚至是天天晃在明皇眼前的汪忠贤,也不曾料到如此结局。也许,对给所有事情搅杂在一起之前,此事发生,明皇碍于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烈性了,只会以抄没纪府家财,褫职纪盈,流放纪瑾为结局,但正因为所有事情搅杂在了一起,令连日来暴怒的明皇,再度起了辣心。
一切仿佛回到了昌明十年。
无疑,这是自昌明十年以后,再度刮起的最为酷烈的血腥味。
而这,竟然才只是开始。
时隔十七年,王还是那个王,冷酷无情,狭隘自私。
大明律明文规定,私铸宝钞、白银造假者,诛九族。
然纪盈并未被连坐。但这并非是王大度,就冲他能分尸纪瑾,王已绝无大度可言。纪盈之所以能苟活病榻,又有太医院太医出诊治疗,乃是因廉衡拖请明晟,两度央求明皇,留着纪盈“帮”他查清户部二十年来的所有烂账。
是啊,少年还没开始观政呢。他可是打算,病好利落了,第一时间到“户部观政”的。
明皇不动纪盈,除明晟、周远图、赵自培和相里为甫等人外,无人知晓原因。
从而百官勘不破王的心意。堪不破之下,就更为恐惧,这让与私矿掺染的所有犯事官员,个个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他们怕了,他们想吐出来,可吃进去了再想吐出,难如登天。
是以,整个朝廷,开始陷入人人自危的恐怖局面。这为后来的宫廷政变,既埋下种子,却又给了政变者“清君侧”“诛独夫”等堂而皇之诸理由。
话说回来,这一酷刑,令纪瑾几个斗鸡走狗的好友一个个面黄脸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敖放避府内水杯都拿不稳,周鼐半年之内没敢出家门一寸,熊炳才一个月内未敢高喝一声。
令褚心虑等人,对之后所有行动,及时做出调整,同时,谋反之野心就更为强烈。
令在朝仅剩不多的几个尽瘁君事的纯臣,譬如尤孟頫、赵自培等,对王完全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