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说也明。不过,敝人断断没想到赵大人这棵笔直孤木,背后竟也有参天大树。”
赵自培肃容道“我赵自培背后只有大明。”
“就怕别人看上去不是。”赵自培微微一笑不予回应,佘斯况也不徒究,说回眼下,“窦家灭门惨案能否伸冤已为次要,重要的是,那些人藏在哪里那些钱屯于何处,才是你我唯一被允许做的。派去云南的金翼就要回来了,佘某至亲栅送其列,想戴罪立功保全性命,吾必得不计手段找回那些金银,不论赵大人赞成与否襄助多少。”
“驸马爷胁迫魏缙上京,目的本就不在案件之上,而是案件之后。”赵自培表情几无,冷松松再道,“倒了一个王富贵,再栽培一个钱多多就是,大明最不缺商人,最上不了秤的也是商人,不管他们庇于谁下,终究也只是替人搂财的工具。”
佘斯况苦笑“能上秤的,说到底只剩银子了。我佘斯况岂非不是因这话蒙心,才跟着马万群开设私矿挖损山河,到了只落得个头悬项上。”
赵自培望着他补充“不是被一句白话蒙心,而是被响钞精银蒙了心。”
佘斯况灰默不语。
二人乘软轿回到顺天府衙时胡惟仁第一个围上来,望着二人额门手掌上的伤口,吸口凉气直追问“陛下可说什么了?魏缙的事有何旨意?”
二人不答。
胡惟仁咽口唾沫再问“不是说限期查案嘛,期限已过头绪全无,陛下可是发了雷霆怒?问责圣旨几时到?”
赵自培看眼他,环眼堂内密匝匝瞬间围聚的三法司人马,反问“在座诸位,是否也深觉办案速度被有意拖慢了?”
大理寺丞闻言疾问“赵大人这话几个意思?”
“赵某几个意思,懂的自懂。”说完他再度环视屋内拿了暗鼠白银而故意拖扰案情的官吏,不凉不热哂然道,“平素吃喝惯了就忘了忌口,这可不太好。”
佘斯况拂袖起身走至堂中央“‘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此乃新科状元郎、驸马都尉廉小相公对敝人的月前警劝,愚以为这话对给在座各位亦合适。”言毕,瞥眼刑部一众吏卒,带着他们大步子返回刑部彻查案件去了。
赵自培亦缓缓站起幽幽出走,临跨出堂房前他站住,转身道“各位,王事靡盬,一味顾私,恐有不妥。”
胡惟仁站起来追住他“赵大人去哪?”
赵自培“去刑部,配合佘大人查案子。”
胡惟仁“圣旨当时给的是顺天府衙,你们不在这里查,跑回刑部做什么?”
赵自培定定看着他不言语。
都察院汪善眸的近臣终于说话了“赵大人,陛下什么旨意您总得传达,不然,我们动辄得咎恐难施展拳脚,案件一拖再拖或査了不该查的,届时陛下怪罪下来,由您担待嘛?”
赵自培反问“什么叫查了不该查的?”
这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锐利道“二位大人进宫面圣,不也是出于此顾虑嘛?您二位吞了定心丸,趋光办案,可不能将我们扔黑天里走夜路。大家现在同审一案如同乘一船,谁也不能背后留一手,抢着争功名。”他顿了顿再道,“赵大人聪明如斯,也晓得这件事上,走到最后在座每个人能全身而退就算烧了高香,贪功独行,死路一条。”
赵自培笑了“好一句同审一案如同乘一船,那在座吃‘宴席’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叫上赵某?或者叫上诸位的上司?”这话利刃一样,扎在每个吃了不该吃的人身上,赵自培温绵绵再道,“这事,赵某会装作不知,诸位放心。至于该怎么做,赵某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圣旨,陛下过两天自然会给的。”
“赵自培。”胡惟仁厉声喊住他,虽被钦派查案,但赵自培职衔仍不过通政司八品主事,因而官大他数级的胡惟仁索性直呼其名连字都不叫了,“你和佘大人,究竟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