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不亲自辩它一辩还真是不知!”他望眼一直侧对着他的明晟,克制住对廉衡潮涌的恨意,有意解释,“你指控我贪?试问大明哪个官他不贪?但本官再贪,也没到遭驸马如此设计诬陷之地境”
廉衡噗嗤一笑,将原本端正站姿调歪几寸,一副好整以暇“诬陷一词从马大人口中说出还真是稀罕的紧。您贪墨多少,九宫门天机堂已为我查得一清二楚,在我面前就莫再穷辩,晚学听着烦。至于太子殿下嘛,您既然将他当作了外人存心搞欺骗,我也不便挑破真相弄坏你们好关系。”
马万群强行压着的心头火,再度喷焰“你……真可谓千古丧心病狂阴险毒辣第一人……”
也不知为何,一个如此善于伪装的权柄大臣,竟被廉衡屡屡激得跳脚失仪。少年为此曾自我深思过,得出的结论乃他“略缺口德”“皮厚三丈”。
廉衡如听奉承,表情愈加受用“大人夸得是。”
马万群真真气到词穷,强行忍住唾其面冲动,拂袖欲去。
廉很不依不饶“大人稍事,不若晚学猜猜,一会见了陛下,您是否会毫无保留交待出所有家财?”马万群一瞬愕然,少年继续道,“想必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您这般聪明,岂会不知,这是陛下不杀您的唯一理由。”
方才还立眉怒目、不知立誓要如何以牙还牙的人,一瞬气短,脸现惊恐。
廉衡拱手送他“大人好走,别让陛下等急。”
经廉衡适才冲撞,马万群一时竟忘了自己入宫目的。此刻猛然想起即将面对的天威雷霆,一时忧恐之状见于颜色,他焦急地望向明晟,奈何太子爷纹丝不动,毫无理会他之意愿,可见对其确乎已失望透顶。
诚如廉衡所言,风云动荡之下,马万群这个祸源之一之所以为王留而不杀,不是王还多倚重他,仅仅是他贪墨过于敌国,王要榨的他一滴血不剩方罢休,方能平忿。对于一个极度贪婪之人,榨得他贫无分文比直接要了他脑袋更绝辣!
马万群苦不堪言,顾自再向明晟行个大礼,提足最后一丝底气向着武英殿偏殿疾行。
明晟这才转过身来,目送其人,只觉其背影苍苍,耀眼红袍如旧,天恩官威已消。
太子爷破口失笑,一笑再笑,竖个拇指给廉衡“厉害啊!”
廉衡知其正自心如刀割,腹背受敌却无有可靠之人,那是何等悲哀?他不觉跟着感同身受,伤怀起来。少年到底是个心软之人,看似无情蔑义却最是有情有义,这一点倒像极明胤。
他躬身揖手开道,轻声细语唤了声“皇兄。”
明晟早已收笑,死死盯看着他,整个人似一座无底深渊,黑沉沉雾蒙蒙陡然间怨气冲天。
廉衡心突地一跳。他最恐明晟就此黑化,变得志向不再,变得不择手段,变成新一个绝情灭义的明皇,如此一来,他和明胤必然要你死我亡,若他二人鹬蚌相争,那背后坐山观虎斗之人岂非要乘势大胜?以其人目前所显露出的阴辣手腕,届时天下生灵岂有安宁之日?
廉衡一时惊惧,探手拉住明晟袍角,既欲安抚又欲求饶,仰头看他却又欲言又止。明晟熬不住他星河璀璨的目光,别开头,抬手打掉他手,顾自要走。廉衡索性双手齐出,攀住他手心牢牢箍紧。以他绵劲,明晟若当真要大力甩脱,必能甩脱。
然而箍着他的那双手,滑腻冰凉,宛然巧巧一枚玉石贴在肌肤上,沁髓之感倏然潮涌心头。倘若廉衡体魄康健,手有常温,这一双温软小手此刻岂非要立时化掉眼前人?
少年决计不知,一年前他为了“盗走”明胤怀中一块纯金手牌,在其身边滑来跳去之际,将那双方方用怀炉捂热的小手箍紧明胤手掌、趁他呆愣之际又在他脸上柔柔摸了一把的放肆,对襄王爷造成的冲击有多巨大。时至今日,那摇人心旌的感觉依旧高悬在那位远在南境的人的心尖上,令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