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放不下,独自疯狂纠结。
忽然一声低“咳”飘耳,明晟灵台乍明一个猛子跳开,差点扯得廉衡摔个狗吃屎。
太子爷端凝脸庞立竿见影在变红,廉衡察之,才觉自己同他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手拖手,实是不成体统,尤其他“龙阳之癖”早已名噪京都,此举无疑有染指太子之嫌,令太子爷深陷桃色陷阱!
廉衡站端站正道“殿下,别误会。”忙又转向轻步走来的谭宓,解释,“谭司监,别多心。”
然而两人互相尴尬,尽皆不语。廉衡满脸羞愤,吼了句“我喜欢女的”,就蹬蹬蹬直望台基下去,急走没几级,腰伤复发,扯的他臀腿抽筋,他蹙眉扶腰,只得放缓脚步。
明晟见此,自责之心再起,向谭宓点头告辞后便大步跟行,在少年身后温声说教“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跑什么,小心摔倒。”
廉衡顾自匆匆疾行。
明晟追履亦跟着匆匆,想来在宫城之内他还从未如此失仪,有些着恼,却又止不住跟在他身后的冲动,干脆出声喝令“你站住。”
这一声同方才在殿门口的喝令语气截然不同,廉衡站是必不肯站的,只放缓步子边走边道“你们瞧我不起,我还站着做什么,好让你们嘲笑?”
明晟“谁嘲笑你了?”
廉衡倏然驻足转身,吓得紧紧跟履的太子爷竟是一个倒退。廉衡更气了“我又不吃人?”
堂堂太子竟是咽口唾沫,语气虚浮“我……我又没怕你!”
谭宓望着二人背影,微微哂笑“有意思!”言毕转身向武英殿去。
两人一前一后直过了外城门,遇到了邝玉,才陡然各归身份,明晟端出他太子该有的威仪,廉衡露出他该有的乖静。
邝玉恭问几句情况,便道“我见马大人和谭司监先后进宫了。”
明晟方方被廉衡吹散的阴霾复又笼罩回头顶。再度表情不明望向廉衡“适才你说,金翼从江西回来,马万群必得如数归还贪墨,是何意思?”
廉衡为难道“殿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明晟“要你来替我做决定?”
廉衡心道“我是为您好”。
见他半晌迟疑不决仍是不语,邝玉眼见太子爷怒意升腾遂出嘴敦促“要你说,你说就是了,前戏那么多做什么?”说时眼神示意廉衡,意即再扭捏作态殿下当真要生气了。
廉衡揉了揉眉心,一哂而过道“江西铜矿情形,金翼分明取得了确凿证据,然而陛下却悄声隐没,殿下以为何?”
明晟倏然盯向他,原想呵斥他目无纲常不知死活,然值此关头,明皇却单独召见马万群,必定还是有什么事的。九宫门消息灵通,廉衡所言自非空穴来风。如此,少年的意思,就当真在指控明皇了。
明晟略略瞥眼四周,责骂句“你口无遮拦的毛病几时能改?”
廉衡“如果敢于说真话就叫口无遮拦,那我口无遮拦只能是至死方休了。”
明晟满腹心事,从廉衡嘴里又难以获取更多真相,只深深看他数眼,乘车而去。廉衡望着渐去渐远的黄盖车影,心境随之低落,他知道,尽管被他步步拥逼的人是马党贪翼,但他到底戮到了太子的心,明晟真要变得冷硬无情,他也难以苛责。
少年出了左掖门,施步正扶他上车后,问他可要回王府,廉衡摇头。
草莽丧然“又要去东宫?俺不去。”
追月闻言着恼,对着廉衡瞬时凶巴巴道“你没窝吗?跑东宫寄人篱下,老娘不干!”
廉衡无奈摇头,也未出声辩解,只对夜鹰道“走吧。”
追月剜向夜鹰“叛徒!”
夜鹰也是无奈摇头,马车前行一里后,堪堪错过折往东宫的大道,施步正一瞬大喜,看方向应该是……弘文馆,干脆是阳光灿烂。他心道,要说豆苗聪明有余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