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这园子找他闹,就不是什么一步三羞的闺中娇娥,奈何金枝儿再怎么脸厚也捱不住廉衡这不要脸的如此撩拨,原本腾红的粉颊就像泼了碗浓浓的红生漆,将原本要递给他的绢子,直接扔他腆过来的白面上,骂句“登徒子,臭流氓。”
言毕趵趵趵地抬脚离开,廉衡拿着绢子囫囵擦下脸上的陈灰,便抬起手绢冲疾走在曲径游廊的金枝儿贱贱地挥了挥手道,“娘子慢走哦。”
明旻脚底生拌了下,愈发疾步拐走,只留了红苕临拐不见影时的攒眉怒目,在二人背影不见得那一瞬间,廉衡将满脸的笑意尽数抽干,呢喃句“对不起”,浑身上下一阵阵发冷。
瞥见施步正走来后,他忙将神色恢复如初,草莽心粗,只是跟着他挂在面皮上的假笑同样呲出口白牙,道,“你猜谁来了?”
“谁啊?”廉衡故作不知。
“章进。”
“章进谁啊?”
“就……章进啊,就……那户部佐贰官,被你策反的那个。”
见草莽挠首搔耳倏然着急样,廉衡笑吟吟地踢了踢他大脚,“亏你长了双如此‘天真’的朝天大脚,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倘若我使坏,把你卖了八回你都不知道。”施步正只是笑呵呵地挠了挠前胸,廉衡眼珠转溜下,真心实意道,“我有幸叫您一声大哥吗?”
施步正怔在原地,一副受宠若惊,结巴半晌才捏裹出句“这这……不不……不太好吧?”见廉衡顿生失望,草莽连忙补话说,“不是你……是我,是俺受不起,这若让主子知道了,不得罚我一年禁闭,而且你是驸马,我哪敢……”
廉衡失口一笑,好在这草莽不是因为嫌弃他,便再次浑起性子说,“驸马爷怎么了,驸马爷就不能拜把子了?!至于你主子,他又不是我爹,便是我爹,也管不着我认大哥呀。”
施步正一提明胤免不得一步三退,廉衡看准他脸色“大哥大哥”故意嚎了几嗓子,施步正连跑带躲彷佛被蜜蜂蛰着一样,差点撞倒从游廊拐来的章进,廉衡看见这位被他策反的“骑墙官”,瞥眼他大哥,施步正亦瞥眼他,随后忙往后门去拦截远图公和赵自培。
“章大人,我可等了您一天一夜。”廉衡揖了揖手,将他让进水榭里头。这个托水而建的竹舍,俨然成了他“私人居所”。章进也算个附庸风雅之人,来这园子喝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他知晓这座水榭是从不对外开放的,如今眼见里头账本满地扔,下脚都成困难,他便突然发觉面前人物不简单,不由得问他,“原来这园子的主人是驸马爷?”
廉衡不置可否,跪地将茶座边闲散一地的账本拾起来,腾出一小片地方,让章进莫要嫌弃尽管坐下,章进刚蘸了口茶,廉衡就滑溜溜句,“章大人下次可以选择从后门进来。”
章进本就是从后门进来的,廉衡这故意一说,让他尴尬的搓了搓手,站在原地有些挂不住面儿,这种明着心向敖广,暗里心向对家以此谋求高官厚禄的行径,是让人颇为不齿的,便是他骑墙有道也总是挂不住面子的。廉衡嘬了嘬牙花子,笑盈盈礼让“章大人坐啊,坐啊,别客气。”章进悻悻坐下,两人就飞殇斗斝侃了几句,廉衡冷不丁就一句,“
施步正来说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