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陪您。”
廉衡转身道“他们跟着,影响我作诗。”言毕,他毫不犹疑,望大瀑走去。
施步正见他走了,错脚站出“俺不会影响豆苗作诗,我去看着他。”不待他主子点头,飞身跟去。
明胤拦不了管不得,只好加派夜鹰夜雕、叶昶和追影追月五人一道跟去。自己则回到军帐继续处理公务,然而他如坐针毡,心绪愈发不宁,既忧其危,又惧其体,更因他性情的陡然灰变。末了,他只能放下手头事,领着余下三英望瀑布去。
这瀑布高约六七丈,飞流直下,瀑底汇合出一汪极宽阔的湖泊,装着一潭星点,湖泊正心有一块露水大石,少年央施步正将自己带到中心大石上,又央他给自己找了把小石子,便静坐大石上荡悠着两条腿,让施步正、追影叶昶站瀑布底下的露水月石上,接自己扔出去的小石子。
远远地,就听到施步正三人的浑厚大笑,夹裹于瀑布绝响里,竟谱出了种天下太平的惬意。明胤听到笑声,紧绷的心不由松了松,他加块脚程,直到看到月华底大石上那安闲自得的少年方放缓脚步。
夜鹰夜雕傍站湖边,随时警惕。追月则高冷地骑在瀑布边一颗矮树上,看着施步正仨弱智,接少年石子接得跟娶了媳妇一样在那可劲穷开心,止也止不住鄙夷。
廉衡举起三颗小石子,喊道“谁接的多,我就认他做大哥。”
施步正咧嘴大笑“真的啊?俺终于要摆脱二哥之名了。”
少年嘿嘿笑“真的!”
草莽顿时来劲,边上叶昶捅了捅他,大声道“他是驸马,你真敢当他大哥啊?”
草莽眉头一皱“也是哦。”然后他就冲大石头上的少年大声喊,“你现在是驸马了,俺连你二哥都不敢当了。”
廉衡喊回道“谁说我就一定就是驸马了?!”
施步正“啊”了声正要细问,瞥见顺着水流迤逦现身的主子,顿时敛容站正,躺树干上的追月立即跃下来归队。少年见状就知道他来了,那只跃跃欲扔石子的细胳膊缓缓回落,站起身,捏紧手里碎石子盯着湖面不语了。
好像现在只要看到他,他就浑身不自在。
明胤还没被人这么磨过,停在湖边走不是走留不是留,眉心都快要蹙在一起。他望着数丈之外的少年,沉默很久后,待施步正六人齐齐整整码过来时,他轻轻一纵飞去了湖心大石。
少年下意识避退一步。
明胤……“你躲什么?”
少年摇头“没躲。”
明胤“夜间露重,凉吗?”
少年摇头“不凉。”
明胤“半年前,我不告而别,你生气了?”
少年摇头“没有。”
明胤“唐敬德和你姐姐的事,一言两语也说不清,说了也没用,所以,我还不打算告诉你。”
少年点头“好的。”
明胤肩膀一塌“你……你究竟为何……那日不还……”
廉衡温吞一笑“阔别太久,一时激动!冷静下来,找准了自己位子!”
一时激动?找准位子?襄王爷竟气不起来了。
明胤垂眸看他,少年垂眸望水,月华一片人影一双。明胤喉头一紧再紧,眼前人不觉间变得如一汪温水却更加深不见底。一别半年,无法言说的思念藤蔓一般肆虐,这几日更是煎熬的他六神难安。他有话要同他讲,他得讲出来,如他这种闷人,再不讲出来会把自己闷坏。他微微斜眼水畔边的八英两卫,十人刷刷低头转背,然而明胤的两道猎猎目光还是扫在后背,十人这便又齐蓁蓁地列队望远处走了几步,背成一排。
半晌,施步正哀叹“豆苗要是个女的该多好……”
秋豪“闭嘴。”
夜鹰“我们都站这边,其他三面可就都没人守着。”
施步正“那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