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不说话了,他可不想遭主子冷眼。
沈安“你怎么不过去?”
追月“好意思说别人?”
秋豪本想领着几人守去其余三面,奈何甫一回头又急急转回。唉,还是算了。他这主子也实是不容易,身份再贵,却也是自幼没娘,一路走来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春心萌动,却为世不容……此刻他心底何等煎熬他怎能不知……如此良辰美景,他还是莫去碍眼了,他只能道“都别吵了,注意警戒。”
这一边,明胤望着眼前人,温缓道“抬手。”
廉衡略略迟疑,这便伸手。
明胤从怀内掏出一物,一手下托住少年的手,一手落他掌心上方,缓缓落他掌心一枚日月相携的玉佩,玉佩余温尚存,少年微微睁了睁眉,夜色里也能看出这是一块帝王玉级别的血玉。
他低低“哇哦”一声,捏紧了凑眼前细细瞅着“看上去好贵。”
岂止是贵。
明胤“这是母妃留给我的。”
廉衡闻言递还回去“这太珍贵。”
明胤一把攥住他手“我既给你,就是给你。”
廉衡不收不是,收也不是。
而明胤握着他的手的也是迟迟不松,这双手,滑腻冰凉,宛如一枚巧巧寒冰玉,他既想温暖他,也想温暖自己,他道“回去以后,我帮你将明旻婚事,退了如何?”
这是在问他的态度了。
少年以为自己能坚定的说不,他给了自己足够多警劝,脑子也确实没热,但是啊,他就是说不出“不”,他就是舍不得抽出手……
自以为心如顽石,终究是人非草木。
明胤握着他的手加大了力道,他想说“你在意别人眼光”或“你知道我在煎熬着什么”,但他也是一句讲不出。
廉衡凝望着他,好久才道“如果……我……我……”少年终是低下了头,问成了,“你到底,有何非瞒我不可的事?”
比如王府地底,究竟关着什么人?比如,淮王爷究竟捏着你什么把柄?
这是往明胤心口插刀。
蛙鸣涧响,在二人之间却是诡异安静。
远在湖边的施步正左边捅了捅秋豪,右边捅了捅叶昶,特想得开道“其实,俺觉得吧,这样也挺好。是吧?是吧?”
第二个“吧”字方方出口,八英二卫脸色霎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