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死人就去住坟地,将军山野坟足够多!”
廉衡不恼反笑:“郡主滋扰小生有数日了,若单纯瞧不入眼,势必避而远之,您不避反趋,是何用心?”
春雨怕二人真干起架来,口不择言赶忙劝:“我的祖宗哟,您好好地干嘛惹郡主生气啊?”
沐歌:“生气?就他?那也得本郡主瞧得上眼才行!”她无意人身攻击,真攻击了那也是对方咎由自取,“我沐歌最瞧不起的就是这号娘不唧唧的男人,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廉衡边写边道:“没被您瞧上,实乃幸甚。”
“你……”
“春雨,送客。”
春雨心说祖宗啊,这是人家家里啊,要送也是送你啊……
沐歌指着他咬牙切齿道:“我同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的后果,就是施步正放飞的信鸽被姑娘领着人张网子全逮了回来,直接做成红烧乳鸽。廉衡共发往帝京四封信,两封给钱辂、一封给赵自培,一封给周远图,此外还有一封是飞书九宫门给药鬼的。
沐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一截留。发往帝京的四封信商谈的是钱制币政和其他一些大小时政国事,沐歌扫眼随手丢纸篓,但寄往九宫门的,是一封信中信,外封药鬼,内封亲启之人却是捕风。沐歌拆了外封,见此玄机,心知廉衡乃有意瞒着施步正、也即他胤皇兄私自通信捕风,如此手段必有深因,她到底没敢拆内封窥人私秘。她将信收起来,作为把柄来日对峙。
尤孟頫来来去去进出沐府六七次后,最后一日,他陪着云南府一府藩台、臬台一同先拜见了沐王爷,便前往后花园客舍。廉衡虽贵为驸马,但权势比起一省封疆大吏就差太远,因而能让他二位来府拜见,必然是出于明胤这颗大树的缘故。他们有问必答,态度恭谨。如果说之前,襄王和驸马爷之间种种传闻还远在帝都,不足为凭,那在云南地界,消息灵通的他们焉敢再故作天真。
廉衡要他们实话,他们也不敢答假。毕竟尤孟頫同他已畅聊数日,对此间钞政改革近况已摸了个透,问他们答案,无非也是想听到不为他们所想到的种种难题及难题成因。
他们本是收到襄王密信,时刻准备着来敷衍邀约,然而真到此地,不成想被问了个扎扎实实,问到厉害处、问到敏感点,免不得支支吾吾冷汗涔涔。
之后,廉衡同尤孟頫又密聊几日,尤孟頫这才返程临安府。
廉衡借散心之由,硬逼施步正几人陪她前往有“钱王之乡”的东川府会泽县。云南产铜量占全国产铜量的八成,玉溪大红山铜矿未曝光前,东川府会泽产铜量占全省量高达七成,乃大明当时名副其实的铜都、钱乡。廉衡来到此处,焉能不去一观。
施步正几人可再担不起她有丁点损伤,任她软硬兼施,就是不肯。
她同明胤又莫名其妙憋着劲,自然不肯去信求助,这便把主意打到了沐歌身上。
以她狡猾,主动认错,略施小计,辅以激将,让沐歌带着她一块逃出沐府自然不成问题。
施步正几人在屋外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又不好推门闯入,直到晚饭时分,沐家长姐才好难为情地推门入内,岂知空空无人。施步正三人头皮立麻,沐家长姐临危不乱,忙打开沐歌闺床背后的暗门,看到暗室亮着的烛火,皱眉心叹这丫头胆大不识羞,领着驸马爷钻入自己闺房不说,还带着他一块钻入暗道逃之夭夭,这是闹何?
施步正叶昶夜鹰打马连夜追出城门外时,二人已在一老农家呼呼大睡。三人次日晨早就追至了嵩明洲城门,站城门外如狼似虎盯着来往。想去会泽,过嵩明洲入寻甸府是最佳路径,二人既不会舍近求远,也不会走蛮荒之地,三人考虑地倒很明白,可惜忽视了那两个主子的协同作战性。以廉衡料事如神加上沐歌丰富的野生技能,金贵们居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