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轻颜不慌不忙地给两个酒杯倒上酒,推了一杯去自己对面。
赵青帆轻哼一声,迈过门槛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人一起涌进房间,把二人围了起来。
“不是说好单独前来么?我的人可都在下面。”乐轻颜不慌不忙地喝完杯里的酒。
赵青帆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似乎没有端起来的意思“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夜里刚从府里出去,白日里又想回府了?”
乐轻颜平静地给自己倒满酒,道“死人不能言语,活人才能说话。有些问题只能由侯爷解答,我若不趁早,以后就没人能回答了。”
赵青帆冷哼“将军这么说话是不是太狂妄了?”
乐轻颜没有再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道“城西铁矿的白骨,我想听听侯爷的解释。”
赵青帆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乐轻颜放下酒杯,眉角微挑“侯爷书房内的亲王印又是怎么回事?”
赵青帆猛地看向乐轻颜。
“那位兜帽男子是谁?”
“与王爷一起将黔州搅得地覆天翻的人是谁?”
“是冀王,还是豫王?”
“侯爷不用这么惊讶,实话实说就好。”乐轻颜说道,抬起眼睛去看赵青帆。
赵青帆双手撑着主子,上身前倾靠近乐轻颜“我若说,你会信么?”
“嗯。”乐轻颜嗯一句。
“那好,我说。”赵青帆又端正地坐回去,“是睿王。”
乐轻颜不紧不慢道“睿王此刻就在荆都,侯爷想栽赃也要挑个好人选。”
“那个亲王印不是睿王的,似乎……是冀王的?侯爷还是实话实说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狡辩了。”乐轻颜说道,从袖中拿出一把袖刀放在桌上。
啪的一声响,赵青帆被惊起一身冷汗。
乐轻颜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了解透彻,他可以肯定赵青帆背后的人是冀王豫王中的其中一位,但他必须要用证据说话,当证据摆在众人面前,顾陌辞之后的作为才不会被人诟病。
残害手足,冷血无情,不孝不义,这都不是顾陌辞该背负的。
“将军,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早。或许将要死的人不是我呢?”赵青帆做了个手势,周围的人都向乐轻颜靠近,“或许皇上已经登足极乐了?江山要易主,将军要另择良木而栖啊。”
乐轻颜眼神一冷,指尖将茶杯弹到赵青帆的脸上。
茶杯在脸上碎裂,滚烫的茶水浇了赵青帆一脸。
“乐轻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选择,那是我看得起你。”赵青帆怒道,拿袖子将脸擦干净,然而一边脸颊被茶水烫伤了,脸半白半红,看上去十分狼狈。
一个人的剑已经抵到乐轻颜的喉咙,他竖起一指将那剑推开,道“既然侯爷不愿在我面前说,那就去陛下面前说吧。”
赵青帆正想笑乐轻颜不自量力,身后却有人擒住了他的手,一条麻绳在他身上游走,极快地将他绑了起来。
再看乐轻颜那边,原本包围住乐轻颜的人纷纷被另一伙人挟制,局势瞬间逆转。
原来早在他进厢房之前,乐轻颜就在房中布好了人手,难怪他敢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等人。
赵青帆再无翻盘可能。
乐轻颜慢悠悠走到赵青帆面前,低下头与他对视,道“侯爷细听,有没有听到什么?”
赵青帆盯着乐轻颜,耳朵隐隐约约捕捉到打斗声,似乎还能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
“奎州兵与关州兵打起来了,侯爷认为自己还有胜算么?”乐轻颜浅淡一笑,直起腰往门外走,“带走。”
乐轻颜带着一群人走出酒楼,赵青帆低着头看地面,他知道自己难以翻身,也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左右都是死,大不了拉个人给自己陪葬。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