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嫁给华南金做妾,那样两家人就成了一家人,也就无所谓损伤谁家风水了,华家还愿意另出百金作为聘礼,这样一来王家田地也不用卖掉了。
那华老虎是本地一霸,为人最是贪财好色,更与前任县令勾结,专以欺凌百姓,霸占人家田产为能事,王夫人岂能不知?又怎能将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儿送进虎口?她此时满腔愤恨,扬天恸哭道“王悔啊,王悔!你在世时,只管做你忠君爱国的大忠臣,只管做你仗义疏财的大善人,你死后,也只管留我们孤儿寡母受这天煞的熬煎啊!”
霜儿见母亲如此悲痛,再看看炕上奄奄一息的弟弟,噙着泪水,平静说道“阿娘,我愿意嫁去华家……”
看着这如花般的女儿愿意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卖身给那个半截入土又丑陋贪婪的“华老虎”做妾,王夫人怎能不心如刀割?且她早已知道女儿心有所属,原本自己还嫌那男方家境贫寒,怕女儿吃苦,心中有些不中意,现在已颇后悔当初没早早遂了女儿的心意,不禁深深自责。
杜甫听完王夫人的话,便道“大嫂莫难过,我通一点医理,不知道可否让我为小弟诊脉?”王夫人听闻此言,如绝处逢生,忙道“小郎莫是说笑?”
“人命关天,不敢说笑!”杜甫出言之后,也觉自己冲动,毕竟人命关天,但他终究不能坐视不管,只得谦逊道“在下只怕学艺不精,医不得小弟啊!”
“无妨!无妨!”王夫人一家如遇到救星一般,喜道“医得,医不得,请小先生先看看再说”,便拥着杜甫进入东厢房。
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男孩,正在昏迷。杜甫坐定望去,见他呼吸急促,面色苍白,还隐隐罩着一层青气,两腮肿胀如核桃般大小,舌苔已有溃烂,试其额头,觉得发烫,再叩其胸,闻回音沉闷……,从症状看,应是常见的小儿肺病,如何先前的大夫都不能治?杜甫不禁满腹狐疑。
他问起患病起因,在一边的霜儿忙道“那日阿弟在门外顶着大日头玩耍。半晌跑回来要了一个钱买蜜糖水喝。他还端来给我喝,我没喝,他便自己都喝了,当晚就腹泻不止,第二天就这样了……。”
杜甫点了点头,伸手搭脉,只觉脉象悬滑之外更有一种来隐隐、去急急,如虾游般的紊乱脉象,他蓦然惊觉,这孩子得的除肺病之外,竟还有中毒症状,只是掩盖在肺病症状之下,怪不得几位大夫开的寻常药剂都不能治,如不先拔除毒气,用药的药性就难以护持,用轻了不顶事,用重了则反而坏了这孩子的性命!
此刻,杜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从中倒出一粒蚕豆大小的玉色丹药,这是当年高适赠给他的“百花还魂丹”,能御百毒,这么多年他都没舍得使用,如今恰好派上用场。
说来神奇,那药丸一出瓶遇到空气,立即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屋中众人都不由得“咦”得一声,都精神一振。
他对霜儿说“取个碗来,兑半碗温水。”
霜儿连忙蹿出门外,不一会儿就取来半碗温水。
杜甫将那玉色丹药用水化开,对王夫人歉然道“大嫂,此药是我朋友家传良药,据说能解百毒,但我还未试过……只怕……”
王夫人忙点头道“事到如今,都是他的命啦!小先生放心用药,万一……,自然不怪先生。”
杜甫这才将半碗药给阿德灌下。
初时阿德牙关紧闭,药不能进,勉强咽了几口后,喉中竟轻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将剩下的药汤吸了个干净。
众人一看,无不欣喜,杜甫也知良药对症,心下也是一宽。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床上的小儿突然一个翻身,哼唧着哭了两声,喉中作呕,王夫人侧身扶着儿子,望向杜甫。
杜甫喜道“快,要吐!”
霜儿颇为伶俐细心,连忙给弟弟端上净桶,只见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