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自家公子吩咐自己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之时,墨砚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直至谢瑾澜轻飘飘的瞥来一眼,他才一副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的模样,在对方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收拾起来。
只是等墨砚收拾完毕后,却不见谢瑾澜踪影。
到楼下一问郑掌柜,他才知道自家公子离开之时给他留了口信,让他在客栈等着,他先去一趟县衙。
墨砚在心中暗暗腹诽了几句,只能老实在客栈等着。
而已然在县衙与陆任嘉碰面的谢瑾澜,见四周并无阮叶蓁的影子,猜测她或许已经离开了。
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看了眼走神了的谢瑾澜,陆任嘉取笑道:
“真是难得,本官竟是能见到谢大人神不思蜀的模样。也不知是何人何事,竟是能让谢大人如此这般!”
谢瑾澜不接话茬,转而道:
“本官此时前来,是向陆大人辞行的。毕竟与陆大人一起破获了这桩命案,如若一走了之,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陆任嘉道:“谢大人不多留一些时日,好好欣赏欣赏本官管辖之地的风土人情?”
谢瑾澜摇头道:“如若不是此番命案,本官不会在此地停留。此去京城需月余,本官若是再不启程,怕是回误了事。”
陆任嘉闻言,也不好再挽留。
他早就看出谢瑾澜不是普通的县令,但对方不说,他亦是不会多问。
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是什么熟识。
谢瑾澜又道:“除此之外,本官还想单独去县牢看一看白思元,不知陆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陆任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本官让江捕头带你过去就是了。”
谢瑾澜笑道:“多谢陆大人。本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等陆任嘉开口询问,他径自说了出来:“从冯安歌腹中取出的残破纸条,不知可否借本官一用?”
陆任嘉虽是不解,但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
虽说这是证物不好外借。但谢瑾澜关系特殊,破例一回也无妨。
在去往县牢的路上,江华明频频看向谢瑾澜,似乎有话要说。
这般明显的举动,谢瑾澜自是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有主动询问的打算。
眼见着县牢的大门越来越近,江华明终于下定了决心,停下脚步开口道:
“谢大人,卑职有些话想说,不知大人能否给卑职一些时间?”
谢瑾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江捕头但说无妨。”
江华明握着腰间大刀的手紧了紧,艰难道:“谢大人,思元他当真......没有机会活着了吗?”
谢瑾澜自是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酸涩,不答反问:
“如若他活下去的条件,是你必须触犯大邺朝的律法,丢掉捕头这个职务,你愿意吗?”
江华明顿时沉默了。
谢瑾澜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朝县牢大门走去。
“只要不触犯律法,即便丢掉如今的职务,即便是赔上身家性命,卑职也在所不惜!”
江华明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瑾澜突的顿住,转身神情复杂的看着江华明,道:
“是你教授白思元武艺,是你对他有恩。你为何愿意为他付出这般代价?”
江华明面上难得浮现出几分笑意,语气中带了几分释然: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卑职摔下悬崖,如若不是恰好被崖底的思元所救,怕是死了也无人发现。”
谢瑾澜瞬间了然:“如此,你教授他武艺,也是为了报恩?”
江华明微一颔首。
谢瑾澜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如若白思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