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昏昏沉沉从睡梦中醒来,晨光熹微,隐约可见院中一株参天古木,数只丹顶鹤正俯颈觅食。“啊丘!”萧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拥紧锦衾。
忽然,萧玉发现地板在动,好似整个房间都在莫名晃晃悠悠。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可看着看着,忽感腹中不适,“唔!”一声,萧玉吐了。
外间守着的侍女们听到动静,慌忙进屋查看。等萧玉勉强缓过劲来,才发现伺候她的侍女,尽没一个认识。便在电光石火间,萧玉“嗞蹓”一下跳下床,鞋袜不及穿,不管不顾就往外面冲。
“娘亲、娘亲救命……”
萧玉刚到外间,蓦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在王府别院。除了自己刚刚睡过的那间屋子,跟自己娘亲的卧室一模一样。其它地方,目之所及,雕栏玉砌、碧瓦朱甍、亭台水榭、飞檐斗拱……尽是跟当年的太公主府一般富丽堂皇。
“我这是……在哪儿?”萧玉慌不择路,她跑到更外面,回身只见廊庑回环,她已经迷了路。
“小郡主,那边危险、危险!快回来!”
萧玉一口气跑至甬道尽头,忽见群山环伺、巨浪滔天,而那些伺候她的侍女也纷纷赶到了。情急之下,萧玉当即一脚跨过围栏,不管不顾吼道:“我看你们谁敢过来?再靠前一步,本郡主……啊!”萧玉话还没说完,数丈高的巨浪猛击在楼船上,萧玉一个没抓稳,“嗵”一声跌进了江里。
萧玉被水击晕,苏玉闻讯赶来,为了避免再节外生枝,他命人将萧玉锁在了屋中。
“小郡主,您最爱吃的……”
“滚开!”侍女们喂萧玉吃东西,萧玉一脚踹翻桌案,侍女们只能把她的脚也捆住。
……
连续发泄了好几天,萧玉终是精疲力竭。湖光山色、星河漫天,苏玉在清风阁置办了豪奢盛宴,想赔礼道歉,可萧玉丝毫不领情。
“你把我娘亲弄到哪里去了?!”萧玉冷冷地问。
“脏器换的很成功,再修养些时日……”
“啪!”不等苏玉说完,萧玉一记响亮耳光扇在他脸上,萧玉厉声质问道:“谁许你给她换了?!”
“……!”
苏玉擦了擦唇边轻微渗出的血迹,狠戾俊美的脸上,绽出一抹邪魅淡笑,“圣姑,不给她换,那先前用来做实验的药人,不都白死了?本君花了不计其数的人、财、物力,你不心存感激就算了,哼!难不成,本君还要像你那个无能的爹爹一样,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去死?!”
闻言,萧玉更加怒不可遏,她抬手就要扇苏玉第二下。苏玉毫不客气捉住了她的手,并猛一下将她按在了墙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郡主,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师父的吗?!你想像你爹那样一碗水端平、公平公正对待天下人。那么,你是打算手刃完我这个师父,再亲手把你那个用别人脏器救活的娘亲,也一并了结了吗?!世上的道义千千万,你为什么非只认准一条?假使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好人。我用九十九个穷凶极恶之徒,换回一个好人,哪里有错?!重阳宫里的确躺着数以万计的药人,他们不止用来炼药,在你看不到的时候、看不到的地方,教主用他们,换回过何止几万、几十万人的性命。我们怎么就罪大恶极?!”苏玉森冷地说。
萧齐衍听说妻女被劫持,当下雷霆震怒,刚打算亲自带人将苏玉捉回来,奈何朝中又出了大事。监察御史梁渠通联合中书令康卓弹劾兵部尚书郑道,而郑道的亲家就是萧齐衍。如赵恒月先前所说,只要瑨王府仍然手握北境兵权,那么在吴家人心里,林氏在军中的根基就没能尽除。萧瀚娶郑道之女郑慧心,林氏就是打算以此巩固兵权、加强联盟。
“爹爹,礼部尚书王端和传来信件,他说早年娘亲帮贫寒学子们争取入仕名额,那些学子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