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好些身居要职,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报答瑨王府,此番愿联合上书,力保郑大人。”萧云道。
“你娘亲当初并无私心,只是单纯想为朝廷举荐贤良。可现如今,那些在帝都无背景的贫家子,为了谋求一个好前程,皆打着咱们瑨王府的旗号。哎!这世道人心怎么说呢?”萧齐衍叹一口气。
萧云心里也清楚,就算那些学子在入仕之前持心守正,但一旦入仕,尤其进了帝都那滩烂泥里,又有几人真能初心不改?“哎!”萧云也只能叹气一声,官场上的事,真心不好说。
“想必绝大多数士子毕生所求,也只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关对错!只是眼下,他们怕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咱们瑨王府点头了。”萧云忧心忡忡。
“要是他们联合上书,非但对王上决策无益,还会更加坐实郑家结党营私的罪名!这样的倒忙不如不帮。此次,本王非但不能领这些人的人情,还不得不伤他们的面子,要不然,目的只会与结果背道而驰!”萧齐衍冷肃地说。
这边厢,朝堂刚有人想替郑道说几句公道话,立刻引来清流派和新贵势力的联合抵制。在舆论的压力下,就连在帝都根基一向深厚的谢、宋两族都险些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朝廷之所以有连番异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太皇太后。这个老太婆,一生都在致力于维护她娘家吴氏的利益。她自知大限将至,所以正抓紧时间布排后事。
“哥哥……哀家、哀家怕是快要不行了……”太皇太后费力偏头看向吴胜。吴胜老泪纵横,膝行至太皇太后榻前。太皇太后忍住心中悲戚,冷静说道:“当年萧家太祖得江山,靠的皆是一干忠臣。可江山一到手,他们便毫不留情将忠良屠戮殆尽。我们吴家历经几代人,才从亡姓灭种的阴影里走出来。好不容易又奋斗到今天位及人臣的地步,再不可重蹈覆辙。他们萧家宗室,一旦夺回权力,势必要将咱们吴家铲除殆尽、不留后患。作为吴姓子孙,哀家不敢忘先祖之教训。但作为萧家儿媳,哀家又不能对自己的皇子、皇孙下手。如今,吴氏后辈道清,已接替了哀家的使命,成为萧国皇后。想要确保子孙无虞、确保后辈富贵长久,吴氏全族必须像当年辅助哀家那样,倾全族之力、不惜一切代价,使道清稳居中宫之位,未来的萧国储君,必须有咱们吴氏一半血统。”
“微臣以吴姓全族之名起誓,定不会负太后所托!”吴胜闻言,含泪叩首许诺。
“呵!好!”太皇太后勉力一笑,“趁哀家意识尚且清清醒醒,你速去联络朝臣!哀家重病这些时日已经想好了辅政大臣的人选,后续诸事也已思虑周全了。哀家要赶在咽气之前,交代好一切,绝不能让萧家宗室或者别的什么人,占据主导权!”
“臣明白!”
等台面上的事全部安排妥当,太皇太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在油尽灯枯的前一天晚上,她让众大臣退下,唯独只留了萧王和右丞相萧韫。
“咳、咳、咳……四哥啊……”太皇太后似拼尽了全力。她这突兀一声“四哥”,惊得右丞相萧韫一身冷汗。按照君臣之别,右丞相萧韫只是臣子,很显然,太皇太后故意这么叫,就是想要最后插手宗室之事,所以才按照辈分来叫。
“臣……臣在!”萧韫不敢有丝毫马虎,恭恭敬敬将头叩的更低了。
“四哥你……你这是做什么呀?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先帝英年早逝,要不是靠着众位宗室子侄戮力同心,我们这孤儿寡母,如何能在主少国疑、强邻环伺的危境中泰然处之?哀家一介女流、德薄才寡、垂帘听政、恬居主位,如今王上已经成年,哀家欣然还政于王。咳、咳、咳……”
太皇太后已经气若游丝,可她放不下的后事还没有说完,她硬撑住一口气,想到在无量寺还剩一个代罪修行的太后林羽儿。自己这个婆婆一死,林家那一支岂非又要“一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