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黑市出来的。
就让他在漫无天日的地狱中赎罪吧。
陈白闭上了眼睛,一颗热泪自眼角滚落。
他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个“白”字,直到再无力气,摊开了手心。
“要不要跟我走?”
“要。”
“从今以后,你有个名字,你叫陈白了。”
“前方若是山,陈白替沈三移山,前方若是海,陈白替沈三填海,前方荆棘满布,陈白定当为沈三披荆斩棘,在所不惜。”
……
……
英国。
这里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处在高耸入云的公司,站在偌大的透明玻璃窗前,沈潮生注视着外面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周围无植株。
“陈白,沈家老宅花园的花,该都开了吧。”
“春天来了,应该是。”陈白站在沈潮生身后,回答说。
他当时姿态恭敬,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开口
“沈三,29岁的你,生辰快乐。”
“谢谢了啊,若是那个小姑娘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想我更开心。”
“哪个小姑娘?”
“陈白,我要回泞城了。”沈潮生转过身来,声音坚定又温和地说。
“你去哪,我陈白就去哪。”
“此去凶多吉少,我得弄清楚一个人的身份。”
“谁?”
“你无需知道,”沈潮生笑着说,“必要时,我需要你帮我进批货。”
“好。”陈白又略一斟酌,“沈三,我给你准备了蛋糕,你要吃吗?”
“不了,我不太喜欢甜食。”
“嗯,我也一样。”
……
……
泞城的天空终于放晴。
那照进乌云的阳光,驱散了大片的灰暗。
沈潮生久跪在两座墓地前面,在贺尧的面前抬不起头,“替我照顾好小白,”他亏欠了这份委托,一生一世都要亏欠了。
贺尧的墓地左边是新墓。
竖着排列的字路,上面刻印着
侠肝义胆,赤诚温骨,沈潮生挚友陈白之墓。
沈潮生举起三杯酒。
“一樽清酒,沈三敬陈白之骨血。”
“二杯酒,千古留名,永生难忘手足之情。”
“三杯酒——”
沈潮生握着杯口的手指一紧。
字字如烈酒滚烫落下
“愿来世再遇,你我同齐,再无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