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正在屋里焦急,发愁如何还钱。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中的多嘴书生们议论纷纷,尽在嘲笑他。
他又羞又气,急得好似热锅蚂蚁,绕着屋子团团转。
说来也是陈季有福,何慈虽一大早就被父亲兄长叫到家中听训,和三弟一同学了一天四书五经,早累的不行,便厚着脸皮去求父亲。
“昨日儿子被父亲吓得心慌意乱,觉也没有睡好,做了一夜噩梦,今天又背了一天书,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肉是舒服的,还望父亲可怜,让儿子出门透透气。”
何三少爷最是看不起他这副撒泼耍赖的做派,可是自己偏心眼的老爹就吃何慈这套。
果然何老爷心疼得不得了“学累了怎么不叫丫鬟婆子上前伺候?这乡试虽是重要可身体却不能垮了。”
说着便使唤丫头们端茶的端茶,捶腿的捶腿。
“管家给你新换的小厮侍卫们用着可还顺手?”何老爹宠起儿子来竟是比妇人还要啰嗦。
“儿子一切都好,只是坐了一天,实在闷得不行。”
何老爹犹豫了一会儿,也觉得昨日发了嫩大火,怕是这傻孩子还没缓过来神便也就松了口“你要出门透气也行,只是须得带上皓子和一二侍卫。”
何慈如何不应,顿时腿也不疼肩也不酸了,告了父亲安便兴高采烈出门玩乐。
逛至半路,忽听前头人群叽叽喳喳,走近一听竟是在拿陈季取笑。
细细听了来龙去脉的何慈怒不可揭,料是倚亭阁狗眼看人低,当下便领着人去来福客栈找陈季。
待他到时,陈季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唯独把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事给省了去。
何慈路见不平,誓要替他出口恶气。可昨日才被父亲骂过,也不敢冒然再去倚亭阁,只好留下百十银两,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
陈季哪管他心中所想,寻得了钱便亲自去倚亭阁讨要面子。
再加上他脸皮一向厚实,大摇大摆在街上走,被人指指点点也无所谓。
掏了钱坐船去找黄妈妈,本想把银钱扔在妇人脸上,却不料黄妈妈心狠手辣又打了他一顿。把个陈季搜刮一通,鼻青脸肿的扔了出去。
陈季又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跑进客栈,寻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得了何慈一大笔钱,还没有暖热又被抢走,气的一口瘀血堵在喉咙,当夜就病了。
转眼过了两天,崔昊心里念着陈季,便和当日一同搬进巷子街的杜子林前去探望。
开门看时却见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慌的二人连忙寻医来看。
也是他命不该绝,若是崔昊再晚个几天,陈季恐怕就要一命呜呼。
崔昊替他付了房钱和药费,与杜子林一同照顾了一整天,到了夜里陈季才悠悠转醒。
陈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遭遇捡着好的又说了一通,崔昊和杜子林也是气愤不平。
可一介书生又无能无力只得劝道“陈季兄还是好生养伤,待日后我们有了功名,不怕那泼妇不低头认错。”
三人将就着在屋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崔昊经不住他央求,只好去太守府寻何慈。
杜子林在楼下拦住了他“我瞧着你朋友避重就轻不像是个诚实的,更何况太守府岂是我们能去的?”
“我也知道他不是个好的,只是咱们孤身一人来求功名,他如今糟了难,若是见死不救实在过意不去。”
二人商量了一阵只好结伴去太守府。
恰逢何慈与何湛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街上,身后就是何太守的轿子。
二人壮了胆拦下何慈,说了几句陈季的事,何慈于心不忍便去求父亲,想与陈季一见。
何太守坐在轿子里并不言语,一会儿轿子外的管家得了吩咐过来交待“二少爷要是想去那就快去快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