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还是郑老头心善,白送了几副药人才渐好。
只是经此一事,李垚越发不爱出门。每日不是看书就是替大宝煎药,一天里有时候都说不了五句话。
转眼到了正午十五,潼安关里突然紧张起来。
县衙天天都派捕快挨家挨户查人头,若有面生的外地人也不管有没有通行证,全部都给拉到县衙监狱看管,弄得到处风声鹤唳,街上连条狗都见不到。
妙手回春生意也惨淡,索性关门大吉。
“潼安关是混进来杀人犯了?”郑老头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趴在窗户口往外看。
“爹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爬高上低的,瞧着吓人。”
大宝刚熬了一碗强身健体的药,才给李垚端过来,就被老爹吓了一跳。
“你爷爷像我这么大还爬树给你摘桃子吃呢。”
“可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一命呜呼。”
“去去去,乌鸦嘴吐不出来一句好听话。”
“昨天夜里我听魏南说,可能是对面匈奴有小动作,咱们不得不戒严。”李垚接过药碗说道。
郑老头听见匈奴浑身哆嗦,从窗户下来就惨白着脸“我就说潼安不是好地方,和匈奴就隔着一条山。匈奴人最是狠戾又善于骑马,要是打起仗咱们可怎么办?”
“怕什么,潼安有十万精兵驻守,再加上周大将军英勇无敌,匈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郑大宝说着还模仿起抽刀砍人的动作。
“你说得轻巧,周松今年六十有三,我估计连刀都拎不起来,管个屁用。”
“不行,还是老家太平,大侄子你明个就跟我回老家去。”老头搓着手,又拍拍脑门“对,还有我儿媳妇,明天咱们一块回去。”
李垚被他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笑“周将军我曾见过,正是虎虎生威的时候,哪像你说的刀都拿不起来。”
“就是,爹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郑老头见没人听自己的,唬着一张脸“兔崽子们是没见过匈奴杀人的样子,那么大的刀一下去就是几个人头,老子当年就是跟在周松旗下当军医,要不是我机灵摸黑就跑了,哪里还有你?”
“爹你一个军医又不用上阵杀敌,跑什么?”
“屁都不懂,匈奴可比我们聪明多了,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粮食跟人。”
“看见美貌小娘子一窝蜂就围上去。”又打量了眼李垚,接着补充“看见美貌小公子一窝蜂也围上去。”
李垚没忍住和大宝哈哈大笑“爹你长得又不美,匈奴人不会一窝蜂围着。”
老头跺跺脚骂道“我一把年纪他们围着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匈奴缺人,缺有用的人!老子医术如此高明,要是被匈奴抢走了,可就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大宝和李垚低着头憋笑“爹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匈奴皮糙肉厚根本用不上大夫。”
郑老头瞪着他们两个,气呼呼得嗷嗷“当年老子在潼安也有枯骨生肉的美名傍身,多少人求我都求不来。”
“兔崽子笑什么笑,做饭去!”
郑大宝见老爹气急败坏,乐得更是无法无天。
夜里刮起大风,魏南匆匆来寻。
“匈奴苦寒,前几日纠集了一百多人来袭,雄鹿山角下的两个村子全被洗劫一空。”魏南接过李垚递来的热汤,一饮而尽“叔父让我明日一早跟他过去围堵,这几天怕是过不来了。”
“匈奴怎么如此可怕?”
魏南摸摸他的头发安慰道“不可怕,只是他们全民皆兵,地里又长不出来庄稼,只能靠抢。”
李垚本想劝他不要去,又觉得自己这般会拦他上进,愁眉苦脸“那你万事小心。”
“你放心,为着你我也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又说了两句,门外亲随便催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