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上,特别刺目。
她能体会——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柳继,一样的年少热烈,却曾经从何等阴暗可憎的地方,艰难前行着,走到今天。
“看看,我为了今日的复仇都对自己干了些什么!”柳继,拇指反向指向自己,依然低吼着,只声音明显有很多失落。
“我娘被杀我八岁,我爹病逝我十一,然后吃尽白眼和闭门羹,明明在家,去借钱却说出公差的比比皆是;于是只好卖了祖产,最后在我十五岁那年,
银钱都用完了,为了活命我只好从军,只说,‘千万保住性命,做长久计算’!”柳继说话间,握紧了拳,突然捶向小厅的圆桌面,“我为了能有实力接近上官翼,在军中是最不怕死的那一个。你懂嘛!”
“否则,怎么能有机会再回帝京!哪像你的那个上官大人,一生优渥,想要什么得不到?就连京城第一美女,为了嫁给他推掉所有官媒人。而我哪?战场的横尸遍野里爬出爬进,一只卑贱而丑陋的尸虫一般,有谁在乎过我?”柳继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多年的积怨竟然对着仇家的小妾,唠叨起来,心里更是不忿,声音几近吼叫,“只要能活命就留着去拼命、拼尽全力也只是为了得到一级一级的晋升,然后才能回到帝京!”
“柳继,你,,,你这样,不快乐。”许盈盈在怪兽般的阵阵吼声中,逐渐冷静下来。
柳继仰起下巴,大叫着,“是!我不快乐,所以他也别想快乐!”
看到许盈盈眼中的冷静,他突然避开许盈盈,把脸转向一边,语气里满是悲凉。
“你是怎么看我的?我一直在你面前,是不是一直特别可笑,想个戏班里的小丑吧?”
“不是!”许盈盈断然否认,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
柳继斜瞄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再信你了!”然后,低头开始一件件穿回衣服,许盈盈正好借机斟酌,如何安抚柳继的怨恨。
她此刻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问上官翼,他两家到底怎么回事。
寂静的书楼里,灯罩里的烛火偶然的发出些细碎。
柳继抬手拿起外衣,突然冲着许盈盈,深沉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和上官家的事情?上官家被抄查,你不可能料想到我会出现。”
许盈盈带着些迟疑,回,“上官翼,告诉我的。”她还没来得及说,具体她也不清楚,便被打断了。
“什么时候!不可能!他对此事一直缄口不提。”柳继恶狠狠地转身,走到许盈盈近前,“你,又在我面前耍诈!”
“我说过,今晚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作答。你不信就别问,没有意义。”许盈盈避开射向自己的目光,生硬地看向柳继的肩膀后侧。
“时间?”
“在你中毒之前。”
“你去过刑部大狱?哦,我说呢!他的伤,是你医好的喽?”柳继轻慢地看着许盈盈,继续穿上衣服。
为了缓和柳继的羞愤,许盈盈刻意提及,“你使了银子吧?杀威棒真的是,名不虚传。”
“那又怎样,那是他应得的。”柳继盯着许盈盈白净的额头,突然停住手上中衣的扣带。
“哎呦?不对!这不可能!我问过,没人见过有医女出入。你就算会乔装,在刑部大狱里多个男人进出,我也能知道。”
“每夜丑时,会有一处的守卫混空,我出入,便是得了这一处的方便。”
柳继听闻,冷冷道,“呵,是圣上的意思吧?能做到这样手眼机密。”
许盈盈默不作答。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柳继,一切都是圣上的安排,包括上官翼在狱中反复过堂受刑,而博得柳继的同情心,让他此刻心里痛快、放下仇恨。但她立刻想到,以柳继的个性,让他知道了那些,会对他日后的仕途不利。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