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莼本还打算再问问有关长忘与避月的事,他的术法大大在避月之上,怎就受了挟持被施定身咒?当然,也庆幸他的术法高强,能在瞬时将避月定于咫尺之内,否则,吸入悲木散发的即兴气味,万一失去理智,继续向下发生的事情,她无法预料。
现下,见他脸上绯红未退,额间细汗密布,顾及硬撑道极限,阿莼只能没事逗他两句,分分神转移他注意力。
与此,其实她也没什么太大兴趣,因为自己本身脸上,手上皮肤火辣辣的疼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哪里被重度燎过,眼睛每眨一下,都似小刀片在钝钝的割。
终于,两人都是默默硬撑,脸上还故作轻松的走到那年春石门不远处。
长忘停住脚步打量阿莼一身伤“打算怎么办?”
阿莼咬咬牙“先不说。”抬手就要灵力暂时遮掩。
“我来吧。”白光闪烁,长忘用灵力将阿莼眉间到手背的红斑,以及自己绯红的脸都用了灵力暂时遮掩。
石门外,不出所料,阿莼果然看到玄色的担忧身影,背后还站着五六个焦急不安,黑眼圈浓重的疲惫侍从。分别端着膳食,茶水,瓜果,点心,一眼望去,纹丝未动。
阿莼心里一难受,快走几步迎上去“哥,怎么又在这里熬夜?我都多大了,丢不了!”
寒生眼睛瞪的快要射出来,嘶哑怒吼“寒三酥,你是不是又去妖族了?”
阿莼赶紧拉过长忘“怎会怎会,寒二哥,我们就是去趟清漳河看看有没有小妖小魔兴风作浪。”然后抖抖长忘袖子。
寒生瞪着眼几乎要用鼻孔看长忘。
长忘面不红心不跳“遇见一蝎子精,已被收服。”然后拿出负屃扇,指尖灵光闪过解开扇叶其中之一封印,真有只半死不活的蝎子夹在其中。
阿莼一震,默默向后退。
寒生半信半疑接过,又审视两人衣着齐整,没有剧烈打斗痕迹,无受伤痕迹,长忘又是副极认真正派模样,脸色这才恢复血色,但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一只小小的蜈蚣精,你们抓了整夜?”
阿莼撒娇道“哥,我不是怕虫子嘛,就长忘自己当然废了些功夫。”
寒生还欲要再问。
阿莼催促“我们一边玩儿一边捉这蜈蚣精已经很累,你熬了一夜也累了,咱们就别站在山门外聊,先都回去休息休息吧。”
寒生冷哼哼,见阿莼囫囵回来,过于喋喋不休未免引起云阳山的人反感,心中有数暂且放过“行了,你赶紧带长忘去吃点饭,然后休息休息。”
三人一齐进了山门。
三条不同回房间的路。
阿莼本打算先随长忘去客房,结果寒生在踹了她一脚“寒三酥,回房。整天就知道粘着长忘,你不嫌自己烦啊!”
阿莼憋闷的瞅了长忘一眼,小声问“你烦我?”
长忘温柔笑笑,不作答。
待寒生离开。
阿莼这才松了口气,问长忘“你何时收服的蝎子精?”
长忘“前几日来秀山路上。”
阿莼好奇“你扇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小妖?”
长忘晃晃扇子“没了。”
阿莼“改天我下山抽空收服几个小精怪,随时备着准备行骗。”
长忘笑的别有深意“寒酥,你怕虫子?”
阿莼脸僵了下。
一只鸟儿,怕虫子。
阿莼弱点被看穿,偏偏还强硬“长忘,你对鸟有偏见。”
阿莼不是一般的傻鸟,是神鸟,嗷嗷吃肉长大的神鸟。
客房与自己房间两条路。
分别之际。
阿莼“我整日聒噪你,真不烦?”
长忘负屃扇轻盈在指尖一转,弹指展开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我等你的药。”然后先行消失在去客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