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莼对长忘的理解,沉默就是不反感。
蹦蹦跳跳,直接去了那年春最深处,按照清筝给的药方,采了几味药草,叮叮当当,以最快速度弄了将近半柱香时辰,拿个小瓶装好。
客房千春。
长忘知道阿莼回来,也知她面子上的客气都是装模作样,索性,这次连房门都没锁,只是虚掩。
而阿莼也心领神会的象征性敲敲门,便进去。
长忘还是像上次一样,没穿外袍,换了件水蓝中衣,头发未束冠,还是散来,这次用跟细竹尖当做钗,将两边碍事的发给缕到脑后利索挽了下。
有时,阿莼还是很喜欢看长忘这幅模样,有点懒散,衬的绝色容貌格外温柔,眉眼格外深沉,让人没有距离感。
不过,阿莼感觉屋子今天比往常貌似凉了些,而且湿润了些。
歪头一看,屋内拐角处拉起了屏风,后面是浴桶貌似装了水。
“你要沐浴吗?”阿莼色兮兮逗笑“要不要小女伺候?”
长忘面色潮红,凤眸中似装了两汪深潭的泉水,在看向阿莼时,含情脉脉的格外令人产生错觉,伸手要药“不是我用。”
阿莼明知长忘这是被悲木气息催动下不受理智克服的情动,可还是被这份惊艳的模样吸引,故作轻松满不在乎的小脸,偷偷慌了下。
将药递过去,阿莼脸颊的伤好像灼烧的更厉害,想起身出去吹吹风,散散热。。
长忘自是不知阿莼现在怀了何种心思,接过打开看看“你先不用走。”然后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个巴掌大胖墩墩的瓶子说“这药对地狱火的烧伤管用,试试吧。”
阿莼浑身的伤,虽说出于自愿才去涉险,也全是因为迫切想救长忘所致。但一路上,见他不闻不问,心理上,多少还是有点不痛快。
她是个果断不喜斤斤计较得失多少的人,所以,哪怕自己因为此事丢了半条命,长忘不闻不问,装聋作哑,自己也不会由于这等事去死缠烂打。
料想不到,他虽闷着不说话,看似模式疏离,不近人情,却心细如发,一直记挂。
当下,阿莼郁结驱散,开心接过“好,我回去试试,正好疼的厉害。”作势就要装起。
长忘止住“就在这里用。”
“啊?”阿莼没明白“怎么用。”
“脱衣服,我帮你。”长忘异常镇定说出六个字,让阿莼差点以为自己领错了人回来。
四目相对半天。
阿莼艰难说“长忘,你不是在报复我吧。”
长忘的凤眸摄人,先仰头将解药喝下。
“快些将衣服脱了。”每一个字,都带着认真,完全没有掺杂情色语气。
阿莼迟疑了下“我还是……。”
“此药需要注入大量灵力才有用。”长忘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