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以儒为尊。”
“法家严苛过甚,兵家适用于乱,道家无为生懒,至于和儒家争夺天下的墨家,就是因为容不下,最终惨败。”
“儒家倡导仁政,仁者,二人也,要能容纳下其他人的思想,所以,它才能会被推崇千余年。”
被自己的话堵住了嘴,铁凌霜心下烦乱,冷哼一声,走到船头盘坐下来,静静调息,想来偃旗息鼓了,钟离九也专心写作,不再打扰。
生于天地,真龙之身,钟离九自有过目不忘之能,这罗贯中著述极多,写隋唐,写大宋,也写三国,真正称得上是著作等身的人物,可惜现在只在江浙一代稍有名声,不知后人会如何评价。
小茅屋中就着老酒飞速翻阅一遍,众多书文已记在心中,可惜纸张太少,手中所写的是《三国志通俗演义》,这本书行文卓绝,想来是此人大成之作,其他书文只能等到了云南,闲暇时刻再作誊录了。
夜冷则长,已入八月,待得天上弯月变作浑圆玉盘,就是八月十五,当是中秋团圆之时。
小船上,一人闭目养神,一人行书不止,直到月上中天,钟离九放下手中细笔,看着桌上厚厚一叠纸张,满意一笑。
抽出一张白纸,毛笔舔足了墨,一笔一划,平和工正,圆润通透,两个隶书大字“三国”,放下手中毛笔,志得意满,啧啧赞叹。
伸手挥动,江岸边一根麻草飞掠到手中,指尖轻剖,条条纤细麻线剥离,紧接着热气涌动中,微微捻起麻线,不多时,一条坚韧麻绳已经做好。
缝衣纳鞋一般,颇为娴熟的用麻绳轻轻串起纸张侧边,待得一条麻绳用完,恰好将这本《三国》做好,钟离九拍了拍手中新做好的书籍,不禁叹息道,
“若是有一天没了天上仙人,在这茶馆酒肆做个说书人,也是极好的。”
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铁凌霜身子不动,转过头来,标准的鹰视狼顾之相,倒不是阴狠狼眼,只是一双细长凤目,冷冷的盯着自己。
得意之下失了言语,钟离九哈哈一笑,
“不好意思,忘了还要在铁大姑娘刀下逃过一命再说。”
“你可以逃,也可以说书,最后的一刀,终归躲不掉。”
两人当前的境界差别如云泥,自然也不用躲,钟离九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中三国,
“一刀就一刀,到时候烦请用快刀,省的我疼地骂出来。”
铁凌霜恨恨的转过头,摩挲着腰间长刀,见不到金翅真解的孽龙,拔不出长刀,想来自己要是再进一步,就能拔出手中长刀,到时候就算是万象境,也能够一搏。
若是再进一步,就能和身后这厮一教高下了,届时不仅家恨,自己身上脸上的疤痕,还有被废掉的内息,岂能是区区一刀?当是千刀万剐!
也是刚刚沉思良久,大概琢磨出来今天是落入了圈套,从说第一句话,就已经入坑,这时又被勾起怒火,铁凌霜挑了挑眉毛,回头冷冷的问道,
“所以,你今天借着这本破书,要和我说的就是独尊儒术?”
正就着江水清洗砚台毛笔,听到身后询问,钟离九轻轻一笑,将笔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盘坐下来,点了点头,询问到,
“你今天从江水中出来后,用了多久平复了血气浮动?”
转到了修炼上,铁凌霜低眉沉思,腰间绑着双锤,脚上绑着两条十丈长的铁索,铁索尽头垂着两只铁牛,每一只都有千斤重。
今日自红日初升到日沉西山,自己整整在水里游荡六个时辰,上来吃饭到如今,调息了约三个时辰,才渐渐平复,这样一想,脸色不禁阴沉起来。
“身负重物,行于大水,片刻休息不得,稍微放松,就会被铁牛扯入水底,这样的修炼,就是让你不断地碰触身体地极限,若是寻常人浩然境,就算有内息,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