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钻入他鼻中,若非一分药气,他脑中清明必是一晃。
“娘娘,鸩酒已备好。”
“嗯。”皇后应下,行至桌边查看,趁势将两枚药丸塞入月玦手中,“既已备好了,你便替本宫送他们上路罢。”
“是。”
月玦端起酒盅行至小故子与朱砂身旁,二人接过月玦手中鸩酒相视一笑,似洞房花烛饮的合卺酒一般,执杯相碰,交臂而饮,将满盅鸩酒仰进喉中。
纵是知道他二人饮的酒绝非鸩酒,但秦楼安看着眼前二人十指紧握缓缓倒下,心中还是颇为难受。
月玦知酒中掺有迷药,现下见二人已昏倒过去,复将手中药丸塞入他二人口中,轻捏下颌助其吞下。
未几,二人口鼻中便有腥红流出。
“如何?”
月玦站起身,秦楼安走上前来,见横躺于地上的二人口鼻出血,当真一副中毒而亡的模样。侧眸看了眼月玦,秦楼安蹲下身探看二人鼻息脉搏,竟与那日她摸看月玦脉搏一般,毫无生机。
“公主这下可信了?”
闻言,秦楼安撇撇嘴站起身,眸中光泽流转不定却偏偏不肯于月玦脸上停留。
没想到此方真的可以配制出假死之药,配制的手法亦颇为简单。秦楼安不想亦未曾回答月玦,心下却默默盘算着将这个方子记下,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见秦楼安这幅神情,以及眸中闪出的精光,月玦微微摇首轻笑。她不肯承认他的药方确实有用,却将他的方子据为己有。
只是,这方子恐要令她失望了。
张景泰说的没错,此方确实无章无法,不过是他乱写的罢了。
至于药性相冲,亦是他刻意为之。若非药性浓厚清淡相不容,又如何激得人流鼻血?如今他二人头仰而下,鼻中腥红倒灌口中,他只要轻捏二人下颌,腥红便能轻易自口中流出。
所谓的无喘息脉搏,亦不过是他适才背对秦楼安时悄悄点了二人身上几处大穴,令二人呼吸化作龟息无法察觉,脉搏弱至无感。如此之象,足可维持一个时辰,待二人迷药药劲过了,自然便会苏醒。
不然,他又何必亲自扮作太监前来?
思及下晌时分她那般不信他,且她知他生气还那般嬉笑。他决定,目前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
只是如今万事皆妥,惟缺一人。
“皇后娘娘。”宫女采桑寻过来一礼,“启禀娘娘,皇上来了,现下圣撵已近殿门。”
“皇上来了?”皇后长眉颦起,示意采桑先行去迎接秦昊,回头看了眼朱砂与小故子,说道“如今二人尚在此处未曾运出宫去,皇上突然来昭阳殿,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秦楼安看向月玦,却见其波澜不惊,好像完全不觉得是他配制假死药花费时间太长才延误了时机一般。
思及那两枚小药丸,秦楼安实在想不懂,为何配制起来需用半日光景,莫非是月玦故意拖延时间?
“娘娘稍安勿躁。”
月玦回秦楼安一个淡淡的笑,上前一步。
“娘娘之所以以假死之法救二人,不就是想让皇上亲眼看见他二人是被娘娘处死的吗?如今皇上来了,这场戏才能全。不然皇上日后若追问起娘娘是如何将他二人处置的,娘娘又该如何说?或者说,如何让皇上相信您说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时辰正好?”
尚未等皇后开口,秦楼安上前,双目灼灼盯着月玦。
适才他于掩瑜阁中所说时辰正好之时,她还不解其中之意,如今看来,他确实是故意拖延时间,目的便是让父皇亲眼看到朱砂二人已死。
只有让父皇亲眼看见二人已死,父皇才会真正相信,母后秉公执法,未念私情。
见月玦点头应下,秦楼安复又问道“你怎知我父皇今夜会来我母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