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马车一如既往快速行进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容的内心也越来越焦虑。
几日下来,凌容也从这些官兵口中知道,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湖州,这是南方最大的一个州,也是此次疫情最严重的地方。而再走三日,他们便要进入疫区了。
凌容靠在车窗上,静静地想着如今的处境。
自从与杨虎分开已有七日了,不知道他是否找到裴安之了,裴安之收到信息后,会立马赶过来救他们嘛?
莲心和珠珠也一直没消息。想到这,凌容心里越发地彷徨不安。
凌容挑开车窗,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也越来越多的守卫,惆怅不已。
又望着远处的芦苇丛,一望无际,随风荡漾,看似平静之下,仿佛深藏着什么,在看不透中透着期许。
看了窗外一会,暗自叹了口气,凌容便缓缓地关上车窗。
转身看见薛辞躺在一边车厢,正百无聊赖的与朱一聊着天。
因为空间狭小,他的腿没办法伸直。
这几日为防他又因无聊,如前几日那般与那些官兵发生冲突,凌容便经常与他聊天。
几日下来倒是知道了他不少的事,也知道他是怎么崔槐碰到一起的缘故。
原来这薛辞,原是家中幺子,上面有个哥哥和姐姐,从小就有些叛逆,不喜家中对他的种种安排。
前段时间,家里硬是要给他安排们亲事,希望他成个亲能收个心,结果薛辞一听,连夜便逃出了家门。
薛辞这人从小便希望能习武,将来能上战场,上阵杀敌。可惜小时候身体不好,不适合练武,所以如今也不过只是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但心里仍想着有一日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或者能入军营,上阵杀敌。
这一听家里要安排门亲事,想要栓住他,这照薛辞这性格,不跑才是怪了。
想到薛辞年纪不过刚满十六岁,便要被家里安排成亲,凌容心中也是一阵黑线闪过。
不过这古代本就是早婚早育,就连她这身体,不就是将将十七岁,不也成了亲,腹中也怀了孩子嘛,想到这些,倒真是也见怪不怪了。
这又说到他是如何与崔槐碰上了,那就是更是巧合了。
崔槐从小娇生惯养,少时又体弱多病,这次出行是他第一次独自离家远行,走得匆忙,也未做好准备。
不过几日功夫,便将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还生了病,虚弱不堪,躲在一个镇上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一日,一群官兵在街上,追着一群人。薛辞那时病的头昏眼花,昏昏欲睡。
谁知这时,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人刚好被绊倒在薛辞旁边,薛辞病得迷糊的脑子,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便瞬间清醒了几分,混乱中拉起地上的人,便一路狂奔,借着自己熟悉巷道的优势,跑了半天终于甩走了追兵。
到了一座破庙里,薛辞累得摊倒在地上,两眼昏花,大喘着粗气指着那人言道“你是大夫,我救了你一命,我病了,你也得救我一命”说完便昏了过去。
醒来后,便看到先前和他一起的人,在给他熬药,倒真未丢下他不管。
这与薛辞一起奔跑的人便是崔槐,那日,崔槐正在躲避官府的抓捕。
薛辞吃了崔槐的药后,休养不到两天,便好了。
病好之后,本来两人该是各奔东西了,但薛辞看着前路,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处,看着在一旁慢条斯理收拾着的崔槐,不由计由心来。
此后薛辞便如跟屁虫那般一直跟着崔槐后面走,不论崔槐如何让他走。
用薛辞的话说:“我本来就是没什么地方要去,既然我崔大哥这么有本事,救了我,我总得报恩才是,哈哈。”
凌容听了这话,也是惊奇与他们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