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圆桌和椅子都被叠了起来。方桌被拼起来,靠两面墙摆成两排,铺上了淡粉色的桌布。四张沙发一个茶几的座位组合分散在空余的空间里。墙角还多了台留声机。转眼周五,预定好的派对。四个人忙碌了一个上午。不仅仅是一楼,二楼是更加夸张的一副光景。吹了一大堆气球,就这么停在天花板;面窗的墙上还贴上了英文illnu?爱心形的香薰蜡烛又被摆成了大的爱心形。泡泡机也已经就位。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个场子待会儿要发生些什么。
摸了摸已经有点酸疼的腰和后背,林凡在吧台拖了张升降椅坐下来,手肘靠在吧台。想起自己被求婚的场景。
那是在一趟旅行途中。那个地方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好像是叫奇旺。参加了丛林骑大象、独木舟赏鸟等一天的活动后,夜幕早已降临。回到入住的庄园,匆匆在餐厅用完晚餐,林凡一心只想着好好冲个热水澡,看看书休息休息。
水温一点也不舒适,所幸是热带,不至于会感冒。她抽吸着鼻子,一边用浴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床的方向走去。卧室里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抖动的光线在闪着。该不是又停电了吧。来这三天,已经停过两次电了。
心形的烛光?林凡的中度近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爱心的形状铺开在地板上。她的丈夫,那时候还是男朋友,立马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引着她在心形的烛光中站定……
“老子都已经到了,你们自助餐还没有送过来?”思绪被打断。来人又黑又胖、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细细的,嘴巴又宽又大,穿着的宽松款t恤都已经被啤酒肚顶得鼓鼓的。他一边对着电话吼着,一边又折回去,用另一只手像赶鸭子似的示意后面的人,几箱啤酒和一箱红酒被重重放在地上。
粗鲁、自大是林凡对来人的第一印象。所以当那人收起电话,向吧台靠近开口和林凡讲话时,林凡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挪。“邱……”
“你来了啊,早。”老邱适时地出现,和那人击掌、撞肩。林凡长吁一口气,真的不想和这人讲话,哪怕是一句。
“怎么样,刘总觉得如何?”老邱带着那人往布置好的场地走去。
派对按照约定时间开始,时间是下午1点。陆陆续续来了人,男人、女人(也许该叫男生、女生),有成群结队来的,也有一个人来的,大概20多人吧。这是传说中的刘总的单身派对,来的都是高中同学。也就是说,都是老邱曾经的学生。
林凡从吧台看着戏码上演,觉得无聊至极,正准备去二楼清静清静,只见老邱往这边过来。他刚刚发表了“单身都是贵族”的精彩演讲,又被学生们闹腾着灌了几瓶啤酒,看着有点微醺,走路也有点摇摇晃晃的。他拖过升降椅,在林凡对面坐下,一手支着脑袋,倚靠在吧台。
“怎么,对这样的派对没兴趣?”老邱喷出一股浓重的酒味。
“难道你有?”她把自己的椅子往后移了移,又坐下。“我看未必。”
“姑娘好眼力!”老邱油嘴道。
“话说,这些都是你的学生,那么你到底?”林凡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经历和他现在的表现是一对矛盾体。
“我多大?”老邱摇摇头,“我怎么会告诉你。”说完他指了指那边沉浸在派对欢乐中的人。“不过可以告诉你,这群‘孩子’大概比你小5、6岁吧。”
“来来来,邱老师小课堂。”他随着升降椅转了个圈。“这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个故事。你无聊,我讲给你听听。”他手一扬。“你点,我讲。”
林凡觉得他多半是喝醉了,没有搭理他。
“那个在角落里独饮的,”顺着老邱的指引,林凡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个安静的男生,一个人喝着红酒。“刚刚美国留学回来,学的生物医药。”他看了看,从林凡的神情中读到了好奇,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