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似乎是已经实在勉强了。
他抿了抿唇,“奴才奉旨办事。”
这就是不好说了,想来不是那东厂的事儿,就是皇帝直接下派的命令了。
迟迟嗯了一声,又说,“雨势要大了,千户还是早点回去避避吧。”
曹汀愈应了一声,又说,“却是不知道这样大的风雨,殿下是要往哪里去呢。”
迟迟的睫毛一颤,便说,“我……”她声音轻了下来。
其实这里的人并不都是迟迟的人,起码抬轿子的太监肯定就不是。
身边耳目众多,叫迟迟不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她只能是勉强笑了笑,“我要去看望母妃。”
但这个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曹汀愈听了这话,眉心不住的团了团,然后又去看了一眼迟迟,才说,“风雨这么大,殿下即便是担心娘娘,也可是改日再去。并不急在一时啊。”
这就是他的提醒和规劝。
因着身边的这些人在,所以他能说的也就是只有这些了。
迟迟又是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千辛万苦的回宫来,又挣了这么大的脸面,不应该就这样散了出去。
但是她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肯做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就目前的迟迟来说,她是不肯的。
迟迟有着别人没有的轴——虽然说之前尚且还夸过她会变通呢。
但其实曹汀愈也是知道,她这样急急的在回宫的第一天就要赶着去看望静妃,其实也是要给自己的交代。
告诉自己,即便是做了很多自己不情愿的事,但是自己还是原本的那个锦阳公主。
迟迟嗯了一声,“多谢千户关心了。”
这就是执意要去了。
其实曹汀愈早就料到了,因为如果说迟迟也不过就是和那些等闲的女人一样,只一味的看准那些权势地位,看好当下的利弊的话,那她就不是迟迟了。
自己或许也就不会分那么多的表情给她了。
更是因为她这样,所以才叫自己都心软了。
曹汀愈已是不便再说,准备告退,临走也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雨天路滑,殿下重伤未愈,还请多多保重自己。”
迟迟点了点头,阿韦连忙便说,“走。”
曹汀愈退到一边去,只是弓着身子目送迟迟的轿撵走了。
边上季霖晃了晃手上的伞,把要坠不坠的雨珠全部都洒了出去,“千户……”
曹汀愈回过神来,再不去看迟迟那边,沉声说了一句,“走。”
迟迟的轿撵一晃一晃的,阿韦明白,就是曹汀愈都不能拦住殿下的路,只怕今天这冷宫是必去的了。
冷宫深深又寂寥,门口枯黄的落叶被风吹雨打的几乎都化作了烂泥,更显得狼狈和萧索。
在雨天的冷宫里,似乎是没有哪里比这里要更加的让人心惊了。
阿韦把迟迟从轿撵上扶下来,迟迟接过她手里的伞,沉声吩咐,“都在外头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阿韦不放心,“殿下……这,还是叫奴婢陪您进去吧。”
她身子还没好,走两步路都很勉强,原本是床都不能下的,现在还让她自己进去,怎么行呢?
更何况,这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可迟迟只是抿唇摇头。
在静妃的事儿上,迟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执拗和不好说话。
不管你说的有道理还是没道理,总归她就是不愿听的,只是有自己的想法。
其实阿韦不清楚,十余年来,一直都是迟迟一个人进出这个冷宫。
她也习惯了,之前的宫女们是觉得冷宫晦气,更觉得这里阴森,就是靠近一步都不肯的。
都留在老远的亭子里等迟迟,即便那个时候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