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油光水滑的黑鼻头卧在门廊地下,鼻尖喷出一团白雾,浮岛出产的紫皮白心的生姜被它嚼的咔嚓作响、汁水横流。
“咦?你这家伙倒是自在。”一个曼妙的身影跑进院子,毛巾系在细长优雅的颈子上,白腻中泛着红晕。
顾晓宁穿着贴身的运动装,额头上垂下来几根沾湿的头发,也不知道是沾染了晨雾还是被汗水浸透。她就那么大大咧咧叉着腿蹲下,好在面前只是一只羊而已。
伸手、抓住、掰!
“咔嚓!”大半块黑姜被掰了下来,只剩下黑鼻头咬在嘴里的一丢丢。
半块黑姜在毛巾上蹭了蹭,被塞进了一张樱桃小口中,雪白细密的小牙牙咔嚓就是一口。
“嗯……嗯……”
嚼……嚼……
“品种升级了么?比以前更甜了好像。”顾晓宁晃了晃脑袋,啃着手里的半块黑姜扭头就走,徒留下一只懵逼的蠢羊在风中凌乱。
“啧……抢只羊……唉!”
周睿躺在床上,胳膊里搂着香喷喷、温软软的老婆,头一次觉得神念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事。全程直观了刚刚发生在院子里的惨绝人寰的一幕,周店长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需要瞎上一阵。
“大清早的叹什么气?还是说……周店长觉得自己老了?”顾晓桐把头埋在被窝里,脚丫子隔着周睿从另外一头的被子里露出来一点,突然吃吃的笑着把腿蹭了蹭。
“啧!老了?”周店长一瞪眼,把被子朝上一拉蒙住头,被窝里一阵翻滚嬉闹,并逐渐向着某个不可描述的情景滑落……
一个小时后,神清气爽的周大官人穿戴整齐的从卧房中出来,顺手帮蒙头大睡的顾晓桐带上了房门。
一楼的餐厅里,洗涮一新的顾晓宁安安稳稳的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的夹着两根儿小咸菜往嘴里送。周睿开始还奇怪这连头羊都要抢的疯丫头怎么突然变得文静了,转脸瞧见端着个空碗走进厨房的丈母娘,心下了然。
“姐夫,我想吃涮羊肉。”
顾晓宁嘴里叼着半根油条口齿不清的说。周睿一听就知道这疯丫头是故意的,却只是故作不知的答应着:“好啊,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去市场上买上几斤。你想吃红烧呢还是想吃清炖呢?”
“哎呀还买什么?外边不就有现成的么?”顾晓宁用手里的筷子朝着门外指了指。
厨房里花白的头发往门口挪了挪,周睿眨巴眨巴眼,面带犹豫的说:“不好吧,那只羊太小了,有些可惜了。”
“不小啦!都一岁多了!扒了皮架在火上一烤,啧啧啧,那滋味!哎,姐夫我给你说啊,我在国外”顾晓宁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申请夸张,说到兴起时连比带画的。
瞥了一眼悄悄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丈母娘,周睿低眉顺眼的捏着勺子在粥碗里画着圈。
“要不要备点辣椒孜然粉什么的?”毫无感情的话突然从耳边响起,顾晓宁咔吧一下就冻在那了。她瘪了瘪脸,委屈的冲周睿嚷嚷道:“姐夫,你演我!嗷!!!!妈,妈,耳朵,耳朵要掉了!”
陈老太太拽着顾晓宁的耳朵晃了几晃,训斥道:“那小羊是带回来给孩子玩的,你这嘴得多馋才能想到抢孩子的宠物?还要扒皮抽筋烤来吃?我看把你架火上烤来吃了正合适!此处省略500字。”
一阵拍打训斥之后,陈老太太神清气爽的迈着腿回屋了,那边嘤嘤怪不知何时已经从床垫子上爬了下来,坐在门口咯咯笑的像只小母鸡一样。
周睿朝着闺女比了比爪子,埋头吸溜吸溜的把粥喝掉。对面的顾晓宁揉着耳朵,嘶哈嘶哈的在那抽气儿。
“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顾晓宁撅着嘴,脚丫子在桌子底下乱踢。
周睿一副淡然,“嗷嗷了这么半天,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