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来里路程。列文要我他们先下车等候,然后朝远处挥挥手,不一会,就看见两位哈萨克小伙子骑着马奔驰过来,到他们跟前翻身下马。列文介绍说,这是邻居来替他们迎接尊贵的客人,按这里的传统让客人骑上马,由小伙子牵着马去主人的家。
入乡随俗,杨杰骑一匹马,段少华和杨丽丽骑一匹马,列文与琳娜步行,一群人说说笑笑向列文家走去。段少华与杨丽丽挨得很近,可以闻到她头上淡淡的发香,禁不住低头嗅去,杨丽丽故意一抬头,段少华下巴被撞了一下,痛的他使劲一抽冷气,杨丽丽轻轻地一抿嘴一笑,段少华顿时感觉一股蜜汁从头上向心里流去。
列文家长方格子式的平房外观很普通,门口胖乎乎的卡佳大妈扶着干瘦的杨孝严在门口迎接,琳娜一声欢呼,像一只鸟儿飞了过去,扑进了他们的怀里。
杨杰与杨孝严四目相对,渐渐地泪水都盈满了眼眶。血浓于水,这句话一点不假,虽然两个人几十年从未见过面,但是却毫无陌生感,杨孝严张了张嘴,却啥也没说出来,列文对杨杰说,他现在患上了失语症,现在交流只能靠纸笔了。杨杰看着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紧紧搂着老人的胳膊,搀扶着杨孝严颤颤巍巍地进了家门。
房间里都是俄罗斯式家庭布局,地上铺着织花地毯,大厅正面摆着很长的木桌,矮而宽大,大家都盘腿坐于桌前。对面的落地窗帘把整壁墙体全覆盖着。桌上的摆满了各式食品,有馕和奶茶,马肉干、红肠,还有各种水果,各种果酱。
卡佳老太太见段少华用面包蘸果酱吃得津津有味,就用俄语说做果酱最重要的是要加一片阿司匹林,不仅不会变质,而且味道绝对得好。杨丽丽把这句话翻译给他,段少华说那么这果酱可以治感冒了,卡佳老太太不懂汉语,只会不住热情地做手势劝吃劝喝。
列文提议喝点酒,被卡佳老太太严厉阻止了,列文拿手比划只喝一点,也被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拍打了一下。列文朝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大家都被他逗乐了。
吃完午饭,琳娜等人在客厅闲聊,杨孝严示意杨杰和他进里屋的一个小间。神秘的小间是杨孝严的密室,不经允许谁也不能进去,列文小时候就是因为有时好奇跑进密室,被杨孝严打过好几次。
进了那仅有十平米的房间,杨杰不禁惊呆了。
房间四壁墙上贴满了各种国内的报纸,日期都是多年以前的。正中放着那里摆着一台老式电唱机,杨孝严哆嗦着从柜子里翻出一张过去黑色的黑胶唱片,显出很兴奋的样子,将唱片往留声机上一放,胶片在唱针下一圈圈地转动,随即熟悉的音乐声走出来。杨杰听出来了,原来是王洛宾的《在银色的月光下》。
听列文说,杨孝严的耳朵几乎全聋,所以留声机的音乐他不可能听出来,但是他仍然专注地听着,手里打着拍子,令人惊奇的是,拍子与音乐声几乎完全合拍。杨孝严看着杨杰,目光是那么深邃,仿佛双方不用语言的交流已经明白了一切。
杨杰把从国内带来的照片,老人年轻时的毕业证书轻轻交给他,老人的心里受到了很大震动,用手摩挲着照片,又拿起毕业证书,看着当年自己英姿勃勃的面容,一滴混浊的泪水终于滴落。
晚上,张副总和宋毅也赶了过来,和周围的几家邻居齐聚杨家,举行一场小规模的聚会。
把客厅里的桌椅物品挪到墙边,中间空出一块场地,聚会正式开始。
琳娜原来还是个舞蹈高手,音乐一响,脚步跟随着节奏旋转,脚底生风,身段婀娜多姿,顾盼生辉,把段少华等人都看傻了,尤其是宋毅,睁大眼睛张着嘴巴,仿佛从来第一次见到琳娜似的;列文更是又打口哨又鼓掌,沉浸在一片得意之中。
在喝了几瓶伏特加之后,聚会达到了高潮,大家纷纷上场,又跳又唱,这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