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媚,比昨日还要热些,我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晕倒在了地板上,就这么睡了一夜,全身上下疼得厉害,挣扎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店小二来敲门,试探道“姑娘,已经辰时三刻了,您是不是睡着了?”
辰时三刻了?我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想到自己昨晚的确告诉店小二要早早出门,便从床上拿起包袱,重又遮起脸来,慌忙出了门。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我着急往任丘赶,如若不是昨夜晕倒,耽误了出发的时辰,这会儿已经快到任丘了。
我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眼前的路渐渐宽阔起来,不时有人骑着马匹与我迎面而过,我意识到已近任丘,想着安全起见,应该绕回小路上去,可又担心绕路费时,便拉了拉面巾,打算赌一把。
又一群马匹飞驰而过,我尽量低着头装低调,避开他们的视线。
“停!”已经过去了的马蹄声又转了回来,追上我后逼停了我的马,一齐围在我四周。
“哟,这不是昨晚出手阔绰的那个姑娘吗?”为首那人听着耳熟,我仔细一看,除了扣着一顶歪歪斜斜的头盔外,这不就是昨晚在客栈里要为我付钱的那个红鼻兵油子吗?
“请让开。”我声音很轻,他却眉头一挑哈哈大笑,“我早就说了,这路上危险得很,可你不听,非要独自上路,这不,大爷我天生就有一副慈悲心肠,最喜欢救人于危难之中,你要去哪儿?大爷送你一程。”
“让你费心了,”我很冷静,“但我夫君就在前面那座城里等我,不用麻烦您。”
他愣了一下,的确产生了一丝顾虑,摸摸下巴“敢问姑娘是任丘哪座府上的夫人呢?”
店小二说的没有错,这人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兵油子,我给了他台阶下,他却扶着栏杆往上爬!
“他?”我笑了笑,“大人恐怕不认识。”
他张嘴大笑,吆喝着马儿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昨晚我想了一夜,这身段不可能不是美人儿,你就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就让你过去,咱们相安无事。”
我盯着他,“你身为朝廷官兵,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言,行事悖逆,就不怕东窗事发,被处极刑吗?”
他微怔,可全然不把我的话往深处想,反而大笑,“这荒郊野岭的,任你是贵妃公主,我也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说完便要动手来扯我的丝巾,我往后一躲,扬起马鞭朝他甩去,他却凌空接住了我甩过去的鞭子,顺势使出蛮力将我拽向他,我吃了一惊,松开持马鞭的手,因着惯性往后倒去,本可以在最后关头扯一把缰绳稳住的,却猛然天旋地转一阵,径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待我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的蒙面丝巾已被攥在了他的手里,而他的眼睛露骨又贪婪地盯着我的脸,身后的其余几人更是大声起哄,一个个笑得奸诈,嘴巴砸的‘啧啧’作响。
“大哥,你真是好眼光,美人儿我见的多了,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旁边一人摸着下巴奸笑道。
“就是,大哥,难怪你一晚上念念不忘。”
红鼻子跳下马,将握在手里的丝巾放在鼻尖嗅了嗅,大笑道“美人儿,你玩什么欲擒故纵嘛?是不是故意要把本大爷的魂勾走啊……”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拉我。
我往后退去,感到一阵眩晕,连忙扶住身后的树干。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跳下马,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哥,这样的美人儿可不能放过,咱们先带回去吧,玩够了还可以送给吴大人解闷,他老人家可就好这一口。”
红鼻子搓了搓下巴,四处看了看,低声道“可她夫君不会是东陆寨的人吧?”
我头晕得厉害,紧紧地抓着身后的树干,否则早就站不住了……
“嗐!”那个男人四处看看,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点路上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