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辽南,河开柳绿;人们身着可心的春装,迎来了又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尤其是那些姑娘们,穿着是一年比一年奇葩。
“随缘家具有限公司”如期开业,厂大门的两侧摆满了花篮。先是一阵锣鼓掀天、鞭炮嘶鸣,然后就是秧歌起舞,引来了诸多看客驻足留连,大河堤上均站满了人。
“随缘”两个大红色的行草立于厂门的正上方,赫然醒目。
面对厂大门,五六十个工人身着崭新的工服列成了一个方队,两旁是前来道贺的嘉宾及亲属好友。其间,公司的上家一个都没拉下,还有区委、街道办的领导或代表。杨卫华也跻身于亲朋好友的人群中,这家伙今天算是最幸运的一个,在小林子开业破费之际却拨了个头筹—获得了十几桌的宴席订单。
按照事先策划的程序,小林子主持典礼,街道办主任致词…… 其实,在典礼的整个过程中,很多人都是心猿意马、都在惦记着中午那顿美味佳肴,有的一大早就攒下了肚子。
随书记本也打算前往贺喜,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避嫌。这些日子他的心情格外舒坦,因为李副省长已被“双规”。其间并未发生什么重大意外,就此大随缘也便安全无虞了。自江河水从北京回来后,他去过江家几次,每每都是为了看看外孙女,顺便带的东西也都是大随缘刻意去买的。
小随缘会走路了,跌跌撞撞地十分可爱;会说话了,一声姥爷叫得他心花怒放、夜不成寐。
大随缘舔犊心切,这些日子时常魂不附体。昨天下午,她第一个走出校门,直奔市委大院儿。她的心伤基本痊愈,故脸上总是挂着一对深深的笑靥,她一进大院便引来了众多的目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书记的千金,一些年轻小子惑间心旌摇摇,就连有了家室的爷们儿也都伺机与其搭讪。
一进办公室她就甜甜地叫了声爸爸,一双媚眼蕴含着久久的渴望。随书记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但也有诸多的别样顾虑。
“明天是他们的开业典礼,我已决定不去啦。你也忍着点儿吧,以后咱再找更好的机会。”随书记留意着女儿的表情。
“那我就自己去!”她显然一副颇为失望的样子,不知啥时候又开始任性了。
“那可不行。”随书记将脸一沉,“饭局就设在那个‘小家璧玉’。要是让姓杨的老板认出你来,紧接着就肯定是满城风雨。”
大随缘没再作声,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对的,他也一直在为自己创造机会。只是无奈孩子太小,一分钟都不可能离开大人们的视线—老两口就像守护神似的寸步不离。父亲这段日子也没少探视,也许已让一些人觉得不同寻常了。
父女俩回到家中后,本是“五一”劳动节,可大随缘始终都是面色阴郁、寡言少语。
作为父亲看着郁闷寡欢的女儿,几经于心难忍、心动隐测。
已是上午九时许,随书记看了看手表,沉思许久后、拨通了江河水的电话。他告诉江河水,说自己中午过去看看,并和大随缘一起;还直截了当地说,大随缘想看看小随缘;又明确说是去他的家里,而非“小家璧玉”。
大随缘听得真切,居然又双手掩面“嘤嘤”地哭将起来。
“行啦、行啦。”随书记特别提醒她,“到了那儿可千万不能这样,要注意改口——叫江大哥,管老两口叫大爷和大娘。”
大随缘破泣为笑,一边抹泪、一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随书记看着女儿,“明天又是你和孩子的生日,我打算请他们吃顿饭、一起热闹热闹。”
……
开业典礼在一阵锣鼓、鞭炮声中结束了。人们渐渐散去,向“小家璧玉”汇聚。
江河水接到随书记的电话后,欣喜之余不敢懈怠,立马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下来该咋整也都想好了。
“小家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