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水拎着快餐盒刚要上楼,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大随缘来的没有接。心想这么晚了,她兴许有啥急事儿?
明明知道是我的电话,干嘛不接?一点礼貌都没有。大随缘心里想,大失所望。稍倾,她的脸上又渐渐又绽出了笑容,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夜深人静、清晰可辨。这么晚了,他来……?她的心砰然而动,不敢再往深处想。
门又自动开启了。江河水看着她那喜不制胜的样子,“给你送点儿夜宵,”说着便走进门里。
“我以为你真的拒听我的电话哪?”
“都到了还扯啥呀—你爸好点儿没?”他把快餐盒放在桌上,看着监护视屏问道。
“好多了。十点多钟的时候还醒过一次呐,现在又睡着啦。”她的心情好,脸上始终都在笑。
“好啊,你爸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劫,我们大伙儿总算放心啦。”他帮她打开了快餐盒。
看着盒里的一对虾、还有剔了骨的海鱼肉,大随缘的两眼开始潮湿了,再也无法控制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猛然投进了他那看似有些单薄的胸怀。她哭了,整个身心都在颤栗着……
江河水骨感地嗅到了一股令所有男人都无法抵御的气息,更感受到了一个与自己零距离的整个身心的颤动。他也是人,是个男人,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不过,他却有着常人不具备的一种质素,这让他瞬间意识到:此时千万不能太冲动,更不能有非分之想地欲望和贪婪。同时还要充分考到对方的真情感受,否则同样是自私的。
待大随缘稍微平静之后,他双手轻然推开那一对香肩:“咋的,还哭上了?”然后一撇一捺地替她拭去泪水。
大随缘也感到了自己有些冲动,十分羞赧地说:“在我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夜宵。”
“是啊,你母亲过世早,这让你失去的太多。不过以后就好了,会 有很多人给你送的。不仅有我,还有爸和妈、小林子和祥云。”江河水安慰她,让她坐了下来,看着快餐盒说:“吃吧。这鱼和虾凉了都好吃,是小林子买的。”
大随缘边吃边看着他,脸颊阵阵绯红。
江河水早已平静,“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想说点儿啥?”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进入到了一个新阶段,故大随缘的许多心里 话也无须再遮掩。她含情脉脉地说:“一是想看看你,……”说到这儿,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者,白天我看你的脸色很难看。打电话想告诉你,明天上午我陪你作个面体检。”
江河水没作声,觉得今晚喝酒的状态的确以往也有,但绝对没有一次像今天这麽邪乎过,“前些日子我查过,结果都挺好的。”他说。
“医院和医院有所不同,误诊误判的情况时有发生。我们这儿条件好,设备清一色都是进口的。就听我一回,好吗?”大随缘十分关切地说。
江河水想了好一会儿,“行,就听你的。”
……
第二天一清早,江河水顺便将早餐送了过来。医院刚上班,大随缘就第一个替他挂了个号。
检查后便是等结果。化验部主任是位男医生,四十来岁,姓李。他主动让大随缘先回去,说待结果出来后就给她打电话。大随缘自然少不了一番感谢。
于是俩人一同又回到了监护室。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随缘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着……江河水的心里也不平静,这毕竟是生与死的命运所系。他不怕死,死亡的恐惧在几十年前就已离他而去。但他也不想死,还想多活上几年,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所以,他殷殷希望结果不要太糟糕。
电话铃响了,令人惊悚,大随缘迅即接听。
李主任只说结果出来了,并且只让她一个人过去。大随缘一阵晕眩,竭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