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住了内心痛楚……她强作笑颜,十分平静地说:“你待着,我去一趟。”
江河水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淡定。医生间这种掘劣的沟通方式,其实已将一个准确的答案告诉了他。他没有丝毫胆却,只是急速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看着静静躺在视屏中的隋书记,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感慨。
十分钟后,大随缘回来了。她两手空空、脸色煞白,望着江河水不知所言。
“其实,你就是把化验单让我看,我也看不懂。”江河水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你啥也不用说,结果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恳求你告诉我—我的时间还有多少?”
随缘充满了恐惧,眼眶里的泪水翻滚着……
“别担心,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时里决定该做些什么,要做的事儿太多,只能有选择地去做了。”江河水期待着她的回答。
大随缘崩溃了,眼泪汩汩地涌了出来,整个身子几乎瘫倒下去,被江河水及时拥住了。她只是抽泣啥也不願说。
江河水安慰她,良久又说道:“你也是我现在最亲近的人,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的心里就没了谱,想得越多压力就越大,对吗?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每个人迟早都会死去。你要记住,没有死亡的人生是一个骗局,关键是怎么才能把有限的生命过得更精彩。”
在他的拳拳之枕下,大随缘终于将实情娓娓道出……
他患得是食道癌,又称食管癌,这是人类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早期易被人们所疏忽,一经出现症状往往就是到了中晚期。江河水已进入晚期,他的生命时间最多还有两个月。这对大随缘来说同样也是致命的。
“行,两个月时间足够了—我要把这两个月当作一生去过。”他的确很乐观,想起早已死去的那些战友、还有什么磨不开的呢?自己已经颇幸运了。
大随缘看着他,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江河水又一次替他抹去眼泪,“我要走啦,去公司。你要好好地照顾好你爸爸。”
“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休息,明天必须住院静疗。”大随缘深情地望着他。
“好。”江河水笑了笑,“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就住院。”他又格外提醒她,“这件事儿先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不让他们为我过早地担心。这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儿,行吗?”
大随缘点点头,又将他送出门外;望着一瘸一拐、朝着走廊尽头走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刀绞般地疼。残酷的现实,非要让她持续不断地忍受着人世间生死离别的痛。
那个年轻的警卫员,久久地看着大随缘,百思不得其解。
江河水回到公司后,像往常一样主持了一次例行管理会议。在会上,他说他近期可能要出趟远门,自己所有的工作均由小林子—董事长决定处理,……
会后,小林子走进他的办公室,不可思议地问:“出远门儿?你去的是哪门子远门儿啊?”他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烟。
江河水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了下来:“咋的?哥的事儿你啥都非得管哪?”
“咋的?我是董事长,连问的权力都没有啊?”
“有。往后啊,那啥事儿都离不开你。”江河水一往情深地看着他,伸手在他眉角上的那块疤上轻轻地摸了摸。这一摸却摸出了兄弟俩的一段往事儿来。这件事儿至今只有他俩心知肚明,就是天塌了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行啦,别尽往我的伤疤上捅。这事儿想起来就窝火儿。”小林子索性一侧脸儿不理他了,毫无察觉他的异常举止。
江河水仍然只是微笑着没出声。
小林子片刻又将脸侧过来,“你到底是想去哪儿啊?”
江河水想了想说:“秋香打电话告诉我,说远山生病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这些年也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