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康尼丝的父母从案件结束后收到收到一张一千美元的银行本票,不记名不挂失,任何持有者可以随时去银行提现。
随着支票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中表示,今后每月老两口都会收到一千美元,直到他们生命终结,信后并无落款。
两位老人对于这笔钱的处理意见非常一致,他们明确表示拒绝。
之后,康尼丝夫妇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明确而郑重通借助媒体向全世界展示了他们的处理方式,两位头发雪白的老人当着媒体的面将支票撕碎,发誓“哪怕今生贫困至死,也绝对不碰这钱。”
“我们要让有些人永远背负着罪恶感,直到他下地狱!”
“钱也许可以在合众国买到所谓的‘公正’,但当犹太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的时候,我们可以虔诚的跪在主的脚下请求接纳。”
“而某些人的金币会永远坠在他身上,将他死死的压在地狱最热的那个角落,烈火会把黄金融化,流进他那张灵活的嘴巴里,那根同样灵巧的舌头再怎么搅动也无法阻止,滚烫的黄金一滴一滴的填满他贪婪的胃口,永无止境!”
……
九月还没正式开学,但《耶鲁法学评论》的编辑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和《哈佛法学评论》较劲,学生编辑们在工作是从来不敢怠慢,兢兢业业的维持着这本“学生”刊物的专业性与高水准。
九月第一期上,破天荒的刊登了一篇文章,作者是新任编辑(实际尚未到任)的二年级新生爱德华·杨。
这篇名为《正义女神为何蒙着双眼》的文章,与其说是正经法理学评论和探讨,倒不如说更偏向于抒情向的散文。
为此编辑部对是否发表此文存在分歧,可最终还是决定全文刊发一字不改,原因固然是因为爱德华作为法学院的学生亲自操刀了这场官司,这是耶鲁的光荣;同时乔治·达菲先生之前的那封推荐信也起了很大作用。
“桑托到低是不是英雄?”
文章开头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随后作者表示自己也非常迷茫,相对于被人广泛同情的谢尔顿固然他是制作炸弹的恐怖分子,但他身上依然存在着大量的人性闪光点,比如对宗教的虔诚跑到教堂忏悔;对友谊的珍视不愿意当庭指证同案犯。
这些亮点恰恰是米国文化与传统中最值得珍视的部分。
而阿诺德法官则是被媒体和群众斥责为恶人,因为媒体偏好的缘故,他在法庭上最后那段话,并没有被广泛披露,即便是有些小报刊登了,也会惹来众怒,“那个恶棍法官分明是在消费死者!”随之而来的就是“合众国法律耻辱的标志”“俄国间谍混入司法界的象征”等等让人啼笑皆非的大帽子。
在民众的眼里,谢尔顿和阿诺德法官的口碑与身份是成反比的,这固然是爱德华发动舆论战争的战果之一,但也说了此刻的米帝社会极化严重,传统的秩序不再具备威严,反而成了嘲笑与解构的对象。
阿诺德法官的身份与表现正好嵌入其中,他就是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得。
两人黑白分明。
而桑托的身份则模糊不清? 很多人认为他是英雄? 是城市的守护者,这通常是保守派的观点;而自由派群众则直斥其为败类恶棍,宪法的毁灭者。
他的口碑游走在米利坚男儿与合众国废物之间。
爱德华作为此案的深度参与者? 也无法全面的回答这个问题。
由此笔锋一转,开始分析起这个案子来。
此案的最根本的矛盾点在于? 法律问题和道德标准问题相互交错缠绕,以致于符合法律的做法相当缺德,而道德主义至上后? 法律的公平性则有被践踏之嫌。
还牵涉到政府对犯罪的干预及预警的限度? 并对最重大的罪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