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她。
河岸的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大家该做啥做啥,毕竟别个屋里的事都没得自己的日子重要。
梅子一路冻得哆嗦脑袋一片空白的回了家,她一进院子,便从里头下了门栓,然后跑到自己屋前,抖着手摸半摸不出钥匙,只好敲门,一边敲,嘴里一边喊出来的话都被颤得支离破碎的。
“开……开门……是是是是……是我……”
门从里头打开,一只瘦得骨节突起的大手迅速扯着她衣服领子把她往里一扯,又快速把门关上。
躲了好些的巴三正要骂人,感受到手里的透湿,再看到自己躲的这个屋的女人整个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他烦得骂了句粗鄙话,右手里的刀子恐吓的在空气里挥了两下。
“快去换衣服给老子做饭!”
梅子战战兢兢,应了声往里头走,经过的楼梯口的时候忍不住眼睛往楼上的屋子看,屋门关着,她晓得,她崽应该是在那屋里头,也不晓得有莫有烧,那么长一道口子,血好像到现在还在她面前流。
巴三把她看向楼上的眼神看在眼里,烦躁得在后头干脆踹了她一脚,见到梅子往前面一个踉跄,心情没有松快,反而更烦了。
“只要你男人老老实实打听了消息回来,你屋崽我不会动,快去做饭,你也莫有想让你崽饿肚子吧?”
梅子听到这话连忙点头,飞快的站直了跑着去换衣服。
见她听话,巴三提着刀阴沉沉的上了楼。
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从山上夺宝的模样,整个人瘦得厉害,旧衣服在身上显得空空大大。颧骨突起,不大的眼睛又混浊又深沉,眼白布满了血红的血丝,没有打理长得密厚杂乱还枯黄的络腮胡子,整个人又凶又悍,像是站在随时就可能爆发疯狂的边缘,菜刀不离手。
进了屋,屋子一角的男孩看到他赶紧抱着腿往后躲,然而巴三几步冲上去就把他拎了起来给了一巴掌,然后拿起一边的麻绳把这孩子面朝外,按在自己怀里,两只手迅速扯着麻绳两端把孩子连着自己牢牢捆着固定在胸前。
绑好了他拿着刀背拍着孩子的脸不耐烦的骂“兔崽子,再哭就再剁你一刀。”
孩子被他这一吓,原来只敢捂着嘴抽咽的手捂得更紧了,瞪大了眼不停的发抖。
巴三见他老实了,这才走到屋角的夜壶那里放了水下了楼,坐在桌面前拿着刀背轻轻砍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打水进来淘米做饭的梅子,心里头却是在想着事。
忍了这些,看着自己一一个样子,和从前全莫得半点相像,巴三才起了心思,昨逼着这屋的男人穿着他的衣服去外头帮他转悠转悠,打听一下消息。
男的先还不肯,巴三火起来了,拿刀抓着这屋的崽就往这子左手上划了一刀,见了血,那个男人才老实,生怕巴三再伤害孩子,赶紧的换上了衣服戴上老旧淘换来的洋人的宽边檐帽子出去的。
结果出去了一一夜,都冒看到人回来,巴三的心直往下沉怕是出事了。
这地方不能呆了,大老板能耐大得很,后头还有日本人,自己得赶紧走,呷了饭就走,还好自己现在又瘦又长着胡子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只要再改一下走路的姿势,走到外头应该一下子不会被认出来。就是这屋里的女人和孩子……
还是留不得,要是她男人出了事,那些人找上来,到时候从她嘴里听出来半点关于自己的消息,自己还是跑不了。大妹子,伢子,怪就怪大老板,要不是他把我巴三逼到这个份上,我也不会对不起你们。
心里打定了主意,巴三阴狠的监视着梅子做好稀饭,端了咸菜还切了个咸鸭蛋来吃饭。
梅子心翼翼伺候着巴三吃饭,眼睛不时看向自己的崽。
巴三就是吃饭,左手还拿着菜刀拍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