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的女子。
“我不来,你还要等待什么时候下手?”说罢这个叫残女的刺客负手拔出软剑,刺向榻上之人的咽喉。
在利剑入喉之前,聂莼桑一个劈掌,赤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残女压制住怒意低呼“你做什么?”
血顺着手腕流下,蜿蜒滴在地面。我倒吸一口凉气,而聂莼桑像是一个没有痛感的人,冷冷道
“你以为,凭你我之力,刺杀他后就能够成功逃脱吗?殿外都是金枪铁戟的大内侍卫。上次没有惊动他们,不过你的运气。”
残女收剑,挑衅道“聂莼桑,你不会又慈悲泛滥,想要放了这个人吧?”,说毕又兀自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我忘了你是月琉将军,躺了这百余年,你可还记得当初的剜心之痛?想想当年你是如何放走冼邺那个畜生,让他复了辟的?他又是如何将你倒挂在城门之上,处以剜心之刑的?”,残女眄了床榻上的人一眼,咬牙冷声道“那畜生,用你的心,救了他的后人!”
此时聂莼桑垂眼,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没有回答,脸上亦无太多神色。
而这个叫残女的姑娘又开了口
“一百二十年前,这所谓的大晁也不过区区日兆国,日兆月琉一战,敌胜我败,我爹为国惨死,我也失去了一只臂膀。月琉世代忍辱负重俯首称臣,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日日啼血誓要夺回月琉江山!你曾是月琉将军,自当肩承国责,是你一时滥发慈悲收养狼患,害己害国!”
我这才发现,这姑娘姣好的面目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左臂齐肩被斩断,一只玄袖晃晃荡荡。
她继续道“国恨可了,家仇却不能不报。做人的时候不能亲自结果了冼邺这个畜生,那么这债,就该他的后代来还!”
残女狠狠看了一眼聂莼桑,又看向躺着的昭王,道“若不是为着复仇,我也不会不人不鬼不能轮回地活到现在!”
现下看残女,她额心正中有魅印,是书里记载的人死百年后,因怨念太深而化作的魅,身如尸,怨不消,不入轮回。
聂莼桑用帕子拭了手上的血,却止不住伤口太深,殷红液体仍丛丛冒出。
她道“你不必时刻提醒我这些,只是如今这人中了箭,箭近心房,不医好我能拿出来用么?”
残女皱眉,旋即又递给她一包白色粉齑
“他快要醒了,这是噬魂散,你将之混入他的药中,不消几月,待药物攀附上经络,他将元气耗尽,断气而亡,届时此心虽停却暂不会僵,而在旁人看来,他已因气力衰竭而死。等国丧过后,你便可以重新换上了,亦可全身而退。”
残女想了想又道“魅的能力有限,我可以伤他,却杀不了他。”说到这她眄了聂莼桑一眼“我费了这么多气力让你重新醒来,是让你复仇的。”
说罢足尖一点,掠出窗外,这次连风声都没惊起。
我将眼珠瞪得平时的三倍大,托住惊掉的下巴,难以置信地问小西贝
“聂莼桑她是活了一百多年的月琉将军?”
小西贝沉着道“不错。此次回来我循着北嘟吞食的梦境,查看了一番她的底细。她并不是什么流落民间的舞姬,而是战国时代月琉国将军。”
我大惊“一一百多年啊”
小西贝点点头,道“确切地说,是躺了一百多年。那时的月琉其实要占了日兆的上风,是她,”小西贝指了指梦境中的聂莼桑“月琉的公主,亦是当年战无不胜的将军,率兵攻下了日兆。可不过两年,又被日兆复辟,重建了国度,也就是如今的大晁。”
我道“听残女的意思,这复辟的,是被聂莼桑放走了的日兆遗孤?”
小西贝点头“正是大晁高祖—冼邺。”
我忙又问“那残女说的,冼邺剜了聂莼桑的心?”
小西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