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璘吃饱喝足,又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天上下起了小雨,便没往外跑,又找函洲小道士问了问观里的书楼在哪,去看道经。
道经是无聊,但总比干呆着好,就当提升自己的文学修养了。
吃过清淡偏素的晚饭后,雨停了,桑久璘去看了看乌骓,添了点草料,便出了青玄观,去山头看月亮——几乎没月亮,还是看星星好了。
空山新雨后,空气显得很是清新,月亮只剩一点尖牙儿,星星却显得很是明亮,遍布天空。
就算前世对天空没什么研究,桑久璘也能看出天空与前世不同,至少北极星,北斗七星完全不存在,倒是还有与前世相似的二十八星宿,位置大概已经不一样了吧。
至于辨认方向,依靠的是青龙角宿及白虎参宿,分列东西,主星一蓝一红,漂亮不说,还明亮显眼,是夜晚辨识方向的最好手段。
桑久璘偶尔还是会看看星星的,别的不说,在这个时代的夜晚,星星自然明亮许多,还有肉眼可见的色彩,比一律昏黄漂亮多了。
桑久璘看了一会儿,正在分类识色,又听到了脚步声靠近,这脚步声很有特点,轻盈细微,但却是刻意发出的声音。
桑久璘回身,看到缓缓走来的老道士,打招呼道“启译道长,你也是来看星星的吗?”
“贫道是专程来找贵客你的。”启译老道长答。
“是观里要关门了吗?”桑久璘问,“其实让函洲小道长来寻我即可,不必您亲来。”
老道士稽首道“贫道有事与贵客相谈。”
桑久璘疑惑“您请说。”
“午间,我那弟子给贵客算了一卦,”启译老道士说道,“我那弟子学艺不精,所言之事贵客切勿放在心上。”
桑久璘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但启译老道士这一提,桑久璘反而又在意起来“那您老说,我到底会不会碰到麻烦?又会是大麻烦还是小麻烦?”
“对尚林来说,是大麻烦,对桑久璘来说,不算麻烦。”
桑久璘心中一惊,怪不得一直贵客贵客的叫,原来早知道我是谁?可又是通过何种渠道得知的呢?
“贫道略通占卜之道,曾与令师讨教过一二。”
“……”桑久璘按耐住心神“倒不知是师父故友,师父也没和我提过,之前有失礼之处,还望道长海涵。”
“贵客不必忧心,贫道并未将贵客身份告知他人。”启译老道士道。
“道长早会算到我今日会来?”桑久璘问道。
“贵客较他人而言,难算些许,”启译老道士说“只是近日心血来潮,似有贵客前来,但来与不来,却在两可之间,贫道也是看到贵客,才猜到贵客身份的。”
猜?不是算?还有难算,因为穿越?
“道长前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桑久璘询问。
“贫道听闻贵客对占卜之道很感兴趣。”启译老道士突然说道。
“道长想教我吗?”桑久璘有兴趣了。
启译老道士摇摇头“贵客有师,贫道不敢擅专。今日下午,贵客曾往道阁阅经,既是如此,贵客或可多读《易》,或可自悟占卜之道。”
“……”实话说,桑久璘其实不怎么看得下去,只能谢道,“多谢道长提点。”
“贵客下次见到令师,还望帮贫道带个好。”启译老道士稽首,“星空旷美,雨后夜寒,贫道就不打扰了,贵客还勿久留。”
“多谢道长提醒。”桑久璘目送启译老道士下山,却再无看星的心思,总觉得这个老道士话里有话。
湘和子没阻止桑久璘看《易》,《梅花易数》,《河洛理数》之类的书,只是告诉桑久璘,不懂根窍,看这些书只会越看越糊涂。
加上那些书言语晦涩,变化难懂,桑久璘大致翻过,却一遍都没有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