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不能住在圣女府,凤凌便天天往她落脚的客栈里跑。这一日傍晚,她兴致勃勃地翻了窗出去,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街道拐角处注视着她的两道目光。
白衣翩翩的公子摇着扇子冲着另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道了声“这已是摇光星君的第二世了吧?他的八苦还没有历完么?”
对方回道“司命说前一世因为有我护着,他只历够了生老病死,让我这一世千万莫再插手。……可如何能不插手。”
白越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因为觉得自己终于是帮他想出了个好法子,便不自觉地朝着天权近前凑了凑“其实你若是盼着他能早日回归天界,何不干脆贿赂贿赂司命,让他将八苦一次性给摇光安个满贯?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嘛。”
天权没有立刻接话,而是默默地扭头瞅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地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二殿下看来是在凡间待太久了,又或是同清漓待得太久了,想法竟已如她一般不靠谱。”
“怎的?”
“摇光得罪的是你父君,既已判他经生死历八苦,不将天君心中怒气平息,是不会同意让他回来的。又怎会容得下偷工减料?况且,司命也没有那个胆子。”
白越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不过据司命前日传来的书信上说,我已碰巧助摇光完成了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三苦。”
白越挑了挑眉,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因我插手了他同阿灵的姻缘。”
“哦。”白越了然。
说完了摇光的事,他们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刚才跑走的那个身影上“天权,清漓的事……”
“殿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对于天权,白越自然还是很放心的。因他好歹也是清漓在天族时为数不多的朋友,虽然在这位朋友心中明显摇光的分量要更重一些。但就像清漓自己说的,这无可厚非。即便是亲戚也要分一个远近亲疏,更何况那是他看得比性命都重的人。
不过此事终归是能少一人知道便少一人知道,要知道他那位大哥同他一起做了这一桩大事之后,可是连华泠都瞒着了。搞得那姑娘如今见了白陌跟见了死敌一般,也不知道他大哥究竟图个啥。
“虽然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救她,但看她如今情形,是已经没了从前的记忆?”
“嗯。”
天权毕竟是个神,早在当日第一次见到凤凌的时候便认出了她,见她面容未有丝毫改变,尤其是面纱下的那道疤依旧清晰,他便知道她与摇光不同。而在脑海中寻了一圈,他最终将嫌疑落在了白越的身上。
难怪百年前清漓受刑之后他便以散心之名时常跑到凡间,竟是这个缘由。也幸亏他一向都是这样潇洒不羁的性子,也并没有什么人怀疑。只是不知,当初天雷并受枭首,清漓在众目睽睽之下灰飞烟灭,白越又是如何……
“不好奇吗?”天权依旧沉在自己的思绪中,身旁的白越却是率先开了口“我究竟是如何救的她?”
眼神微微闪烁,天权终归是摇了摇头“我好奇,但我不想听。”将握着书卷的右手缓缓送至身后,他抬脚踏上了凤凌刚刚走过的路“免得说漏了嘴。”
……
师父当初在给阿灵上课的时候,凤凌曾旁听过几耳朵,有一段内容倒是让她记忆犹新。
师父说,这人生中的诸多道理有很多虽然她现在讲给她们了,但她们却未必会懂得这其中的深意,而这其中的深意不将她们丢到切实的情境中去,是不会彻底明白的。
为了让她们对这一段话能有更好的理解,师父还特意举了两个例子。例子一是圣女肩上的家国大义,例子二是圣女享受的种种特权。
这两个例子其实与当初的凤凌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但老天却让她多听了这么一耳朵,足可见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