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地问候了一声,“两位侍官可要进来坐坐,也刚巧雨下得还真有些大了,便不如等雨小了些再回去?”
方嬷嬷听着这番话,当即便转头看了沈柚默一眼,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两位侍官只是恭敬地道了声谢婉拒了沈柚默的好意,“便不必叨扰麻烦郡主了,小的们回禀完便即刻要回了,怕是不好久留。”
说着,其中一名侍官便从怀中拿出了那份新的旨意,递给了沈柚默,同时还说道,“这份新旨意还需郡主尽快交于安平侯,不日后便需要启程了,但无须安平侯准备车马,宫里自然有人备好了车马前来,但还是需要安平侯收拾行囊,免得延误了行程。”
沈柚默接过旨意,承诺道,“如此要紧之事,我自当谨记,便会立即给侯爷。”
目送马车消失在瓢泼的大雨中后,沈柚默旋即便转身,转转绕绕了一段路之后,才来到无比朴质的家祠。还在门口,她便瞧见了直挺挺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列祖宗牌位自当罚跪的白郅。
因为沈柚默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一听到门外的声音,白郅便回头看了看,随之视线一低,就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深灰色布帛。
沈柚默下意识抓紧了手中拿着的东西,说话间倒是有些不安起来,“方才宫里来人了,说是又有了新的处置对你,昨日的那份便不作数了……我也还不曾看,若不然你自己瞧瞧吧。”
言罢,沈柚默便走到了白郅身旁,将手中的东西交于白郅。
白郅翻开后简略看了看里面写的内容,便是直接站了起来。
看着沈柚默很是好奇的面容,白郅轻叹一声道,“江流区域近月来雨水不断,接连的大雨冲刷使得先前不甚稳牢的堤坝被涛涛洪水一冲而散,此次灾难,迫使数万名沿岸百姓流离失所,也有千百人因这场洪水而不见踪迹……官人便分派我为振抚使前去赈灾,同时还要稳固好江流区域堤坝建筑,或避免或减少在日后此类大灾难的发生。”
“这……”沈柚默顿时有些发懵,“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好些年才能回来?”
沈柚默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明白事情还是会如此,可她也是真的不舍,再者因为记忆并非是全的,此后的许多事都是扑朔迷离,此事一来便更是茫茫无了。
“若不然,再看看可还有别的法子……我不舍得你离开这么久。”沈柚默忍住了心中多番的情绪,略有些希冀地说道,她很希望这一切能改变,只是会改变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白郅倒是一脸轻松,好似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复杂之事,虽然心中也是不舍的,毕竟要隔好些年才能再见。
“没事,若此事我办好了,也许在此后便不会再遭这么些苦了。”
又过了两日,天气难得放了晴,虽然天边仍旧是暗暗沉沉的,就如同随时要下雨般。从宫里出来的马车此时也已经停靠在了侯府门外,一些行囊也都相继准备好了,皆让小厮们将之放到了马车上。
一番夫妻情深、依依惜别的挽留后,沈柚默还是依依不舍地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
她原本想跟着送到城外,可是白郅非说担心会下雨不让她跟随,再者驾车的守官也言说不可随送,便只好作罢。
其实,沈柚默最想的还是跟着白郅一起其灾地,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便被瞧出了心思,愣是被直接不允了。
只是,虽然她有意想要隐瞒一阵子,但还是很快便传到了街头巷尾,便又有人议论了几回,不日便也散了,无人再言论了。
不过也还是有些人,听闻了这条消息后,便更是比沈柚默还要心心念念,也因为此事,而变得更为怨恨她。
杏花楼内,梅娘常来的雅间又一次有客前来,不过并不是陌生之人,而是极少会来寻她的熟人。
梅娘才刚至,便已经有一盏上好的茶汤在桌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