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呢?”
沈柚默冷漠地听着往拾的一番解释说辞,虽然心有庆幸,但还是很恼很气,最要紧的,还不是白郅亲自来与她解释,甚至于连人都没瞧到一眼,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也都不知道,问了也不肯说。
往拾干咽了一下喉,忽而间有了些小紧张,“所以,侯爷也是为了郡主……”
沈柚默不留情面的笑了,“呵,什么都说为了我,侯爷就这么为了我?一回来就下脸子,见了两面后人影就都没见着了,那还不如别为了我了,就只说为他自己算了,我也不稀罕这些……和离书呢,可有准备?我今儿个一定给签了!”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沈柚默也只是一时怄气,往拾也只是悻悻地站在那儿,也不可能拿的出压根不会被写出来的和离书。
因为白郅的良好表现,白郅的官职被恢复回被派到灾地赈灾前的官职,虽然位阶高,但仍旧没有什么实权,仅能在朝堂之上提出一些有建设性意义的策论。
御书房内,沈谡看着手中这份奏折,眉心轻蹙神情严肃,片刻之后才将视线落在被紧急传唤来的白郅,随之又把奏折本轻摔在方桌之上,拍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近半月以来,不断有朝臣受到不知名的袭击,有轻有重,可偏又无法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来锁定是何人所为,白卿以为,这些人的目的究竟为何?”
已将近知非之年的沈谡此时面容看上去虽不见老态,但已然因为近些月来频繁发生的各种事情惹的生了白发,单单是抬头去简单扫过,也能看到几根发白的发丝。
沈谡此时就算神情很是严肃,但也略有些疲累之意,还需手在旁撑着才不至于累得歪靠在一边。
白郅垂手站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受到袭击的官员情况不一,臣当前也不能看出这其中有何含义,但只怕并非出自好意。”
沈谡缓缓深呼吸了几次,用几近隐忍的声音说道“这般浅显的事朕自是能看出,但朕并不是要这些浅显之理,朕要的是解决之法!”
说着,沈谡直接将手边的一本奏折扔向了白郅。但因为力气用得突然,着力不多,奏折半途就脱力降下,只堪堪不轻不重地砸到了白郅的鞋面。
“臣定当配合崇枢院与护城军进行搜查,尽快抓出这背后之人。”在意味不明的圣怒之下,白郅仍旧毕恭毕敬地说着公式化的言语,就好似不怕皇帝真不动怒一般。
沈谡抬手揉着眉心,动了动唇,最后只道了一个字“滚。”
白郅前脚刚离开,后脚淑妃韦蒨便端着一壶安神茶走了进来。
看着沈谡烦扰不已的模样,淑妃韦氏话不多言,先倒了一杯安神茶放至他面前。
“官家别劳累坏了身子,这一时半会儿的,多少也是急不得的……”
沈谡抬眸看了过去,顺着韦氏的手移动着视线,最后落在了那杯深棕色还泛着波动涟漪的安神茶。
“淑妃这是何意?”沈谡没有着急着喝这杯安神茶,而是不明意味地问了一句。
韦氏刚放下杯盏的手瞬间抖了一下,随后有些惶恐地说道“官家误会了,臣妾并没有要干预朝政之意,只是心疼官家这般劳累,不舍得罢了……若是官家不喜,臣妾便不再说了。”
沈谡轻笑了一声,旋即一改方才阴沉的神情,很是轻松地端起杯盏,小小地尝了一口安神茶。
茶汤微苦,苦的有些猝不及防。
而安神茶刚一入口,沈谡便冷不防地皱了一下眉,险些没将这口茶咽下去。
“为何是苦的?”刚喝过了一口,沈谡便不想再喝第二口了。
韦氏这时才掩嘴笑了笑,道“这茶虽名为安神茶,但也有着醒神之功效,既然是醒神,那自然是苦些的更为有用。”
沈谡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好似是比方才还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