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如果凉州牧再不给面子,老朽就帮您打到他给面子……”
“凉州牧有一代战神之名,左大将真的打得过他?”
号枝还从没被人质疑过呢!她当下就是一愣,然后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若面对面地对上林夔止,是否能打得过他……
凉州的白灾一直是笼罩在俞国极北三州人民头顶上,挥之不去的一块阴霾。崔始阳的封地虽然是蒙州,但是也听说过凉州白灾的可怖。冰雪凶猛,加上今年冬季又发过瘟疫,一路行来,几乎每个村庄上都有人批麻戴孝。可就是这些还未曾完全走出伤痛的百姓们,肩上扛着农具,手里提着农肥,一点一点挖开刚刚解冻的土地,将来年的希望细心种下。
今年年初大集,崔始阳因病未去参加,却能想象到大集上是如何一片欣欣向荣的假象。各地官员上安京述职,从来更愿意粉饰太平。属地太平、税租齐全,那边是属官称职办事牢靠。只要在上官们面前露上这么几分政绩斐然的样子,那离升官发财还远吗?
转而再看林夔止,因为白灾和瘟疫的事情,御史台里参他的本子至少堆了半人来高。白灾是天灾,避无可避。朝廷未拨银粮,他却能在关门口设难民营,自掏腰包从蛮平购入粟米撑过寒冬,可谓大善;瘟疫是,饥荒寒冻中被那拜月白狼教的有心之人盯上也是在所难免。这种情况下果断封闭难民营,杀一儆百,再设套揪出关中桩子,手段是狠厉了些,却如刮骨疗毒,难得还了凉州一个清净。这样看来,凉州牧林夔止,却是当得起“称职”这两个字的。
“在灾民聚集的时候,林大人便应该实行棚帐分区的办法。就算是手腕强硬些也无不可,如此一来,在那两人突发草土瘴之时便可立即隔离,也好饶过那两千余条人命……”崔始阳听到凉州牧说起那瘟疫的源头,颓然叹息。
“未能及时拔除关内桩子马钱,此乃下官之罪。”林夔止也不辩白,认真地向安王爷行礼赔罪。
崔始阳摇了摇手“并非怪罪于林大人。那种混乱状况下,本王也无法做到比你更好。”
“现在凉州之难已解,可经过白灾和瘟疫,人口缺失奇大,安王爷一路行来,也看见了家家都有壮丁去世,没有了劳动力,定会影响今年的农收。”林夔止再次性礼赔罪,“还烦请安王爷上奏圣上,减免凉州今年的税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份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初春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虽然凉州关还留有最后两车粟米能解燃眉之急,可家中没有劳力、吃不上饭而向官府求援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林夔止能供养他们一人一时,但能供养他们千人一月,万人一年么?
崔始阳的嘴角绽开笑容摇头,“林大人不必着急……”他想起关外已经开始冒出嫩绿小芽的麦田,想起那个官道旁编售麦草坐垫的小少年。有这样的官员一力扛着,凉州百姓虽然要吃苦,却是能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心怀希望地活下去的,“本王初出蒙州伊始,接到手下白鹭急报,已经有人将蛮平粟种上奏朝堂。听闻此粟种收成稳定,耐寒耐旱,全株可吃,比冬麦更适合在北三州广种。想必安京那位已经开设农学,待试种完毕后,便会推行种植,到那时凉州便再不需为粮食烦恼了。”
白鹭庭的消息自然可信度很高。“如此,还多谢安王爷上奏此消息。”先入为主地,凉州牧便以为那粟种是安王的人报上去的。一直旁边安然品茶的秦留月微笑起来,那愤世嫉俗的小书生?应该也算是自家主子的人吧……
就在几人相谈之时,铜芸在门外禀报“安王爷,主子,门外客人到了。”
客人并非恶客,虽说是兽裘羊皮的蛮人打扮,却整整齐齐地在门口列队。
齐格勒图格是阿若挈策乌的心腹,从军营中便是近身的千夫长。自从升任了右谷蠡王,在金帐内磨炼数月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