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门,便听得胡婴道:“你若是现在就带你父亲离开,那才是真不给他活路,出了这扇门,各路魑魅魍魉便要粉墨登场,你是想做那执剑的人还是那被敲的锣鼓?”
夏言蹊翻个白眼,浑然不理会,拉着夏彦博气冲冲地往外闯。
闫璟寻思胡婴这话说得在理,夏彦博已经牵涉其中,现在就算他出去拿着大喇叭到处喊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断然是没有人相信的,那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扒皮削骨那都是小意思,搜魂制成傀儡都算不得有新意,夏言蹊刚激战一场受了伤,万一螣蛇或是小院主人复又重来,或是其他藏在暗处尚不明朗的人见机得当断然出手,两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闫璟便上前想要劝说,夏言蹊眉眼一翻,喝问道:“你也要挡我的路?”
闫璟忙道:“不是,你听我说……”
夏言蹊当即拦了他的话头,道:“既然不是,那就让开!”
闫璟忙道:“胡娘子说的在理,你和夏叔叔……”
夏言蹊眼底褐色一现,伸出手来想要给他一耳光,只巴掌已经到了闫璟脸庞,却僵硬着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得恨恨放下,恨声道:“胡娘子与你青门山有姻亲关系在,你自然要为她说好话。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婴不妨夏言蹊将话头拐到这方来,不由得对闫策低语道:“是个小辣子,只是比不上夏颜月五分的泼辣。”
闫策亦是忍俊不禁:“若是小月在这里,怕整个特事处都能被她给拆咯。”
闫璟道:“这跟胡娘子与青门山都没有关系,我是你的朋友,当然应该这样劝你,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一想夏叔叔,不管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
孙秀也道:“是啊,大家都很担心,就拿刚才的事来说,要是再遇上那么强悍、修为那么高的,你一个人怎么对付?更何况还有夏叔叔。”
夏言蹊微抬了抬头注视着闫璟,又看向孙秀,突地嗤笑一声,环视着周围人,极尽嘲讽之意:“你们在意的,真的是我和我爸的生死吗?”
闫璟一愣:“你什么意思?”
夏言蹊嘿然道:“你们在意的不过是什么至阴之体,在意什么人能拿到,拿到之后会做什么,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我,是不是叫夏言蹊,根本就不重要。”
闫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跟什么至阴之体根本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夏言蹊呛声道,“从我身体内的禁制松动开始,你们就以保护为名,行监视之实,从头到尾我从来都在你们的监视范围之内,不管是在缅国、方壶山还是秘阁坊,甚至无底深渊也有你们插手其中,我也就罢了,生就一副至阴之体,能得我小舅舅与小姑姑冒死护卫十八年,我够了,可是我爸呢?他就是个普通人,我费尽心思努力提高修为,竭尽全力与那些想要至阴之体的人斡旋争斗,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们把我爸爸拖下水?为的就是你们在背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捅我一刀?我妈死在无底深渊尸骨无存,我小舅舅和小姑姑现在仍旧在苍梧渊渊水里生死不知,我姐姐夏诗远,曾经的女武神武罗,为了救什么狗屁陆吾,恢复什么破大门,维持那见鬼的平衡,现在还在无底深渊!我夏家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将我爸我爷爷拉进来,就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对你们来说轻轻松松抬抬手就能饶过的两条命,就为了那张破地图,为了现在为止没有丝毫线索的烂蚩尤骨,就这么明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生怕我夏家死不绝是吧?!”
夏言蹊又气又怒,眼泪滚滚而下,她胡乱抹了两把脸,又道:“你们不是担心至阴之体被人拿了去做坏事吗,行,咱们就从源头开始解决,准备准备,不管是王水硫酸,还是八千度的钢水,我要是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