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何妤蕾却仍然在饭店忙碌着。女人躬着腰擦拭着餐桌上被客人留下来的饭渣,一张小小的桌子上被吐上了骨头,还有一些被挑出来的饭菜。看上去就让人有些恶心,但何妤蕾却并不计较这么多,仍然是很辛勤地劳作着。
她一直弯着腰,将客人吃剩下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抹进了拉圾桶里。由于不断地接触冷水,她的双手不由得有些泛红,但这个年纪的女人又哪里有这么娇气呢。只要可以让孩子的生活条件好一些,再脏再累的活她也愿意去干。
何妤蕾颇为细心地擦拭着,一下一下地抹去了餐桌上的油污,总算是看着满意。便又走到了前面的一张餐桌上,同样被客人糟糕得不堪入目。女人却顾不得抱怨什么,她酸疼的腰此时却弯得更低了,大滴的汗珠从着她的额头慢慢地滑落到她的脖颈,何妤蕾却也顾不得擦上一下。可能她这辈子注定就是这样忙碌的命吧,永无止境的劳作便是她生活的正常状态。
等到她清理完面前的这张饭桌时,疲倦感如同潮水般地向她袭来,既而要将她扑倒。何妤蕾冰凉的手撑在了饭桌上,想要缓一口气。但不凑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大堂经理蹬着她的细高跟向这边走来,却看见了何妤蕾这般疑似偷懒的姿势。
沈翠今天与酒店的老总吵了一架,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现在倒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好出口。她一向的嚣张跋扈又缺乏同理心,看见像何妤蕾这样的下人,真是不欺负白不欺负,“喂。”她几乎是没有任何尊重可言的,对着何妤蕾大吼大叫,“你怎么回事呀?一张桌子你要擦上半个小时是不是?”沈翠说着还不由得冲她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真行呀,到这儿来偷懒来了,我告诉你,我们酒店可不收吃白饭的。”她说到这里又像是没有解气,双手叉在了腰间显得更加的蛮横了,“快点干呀,还愣着干什么?再让我发现一下,有你好看的。”
何妤蕾额头上的汗珠慢慢地滑过眉毛,眼看着就要滴进女人的眼珠了,她慌忙地用袖口擦了一下。即使委屈,却没有一句辩解。她的腰部此时已经酸疼得没有办法挺直了,她咬了咬牙,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好的,沈经理,我现在就干。”又慌忙地擦拭着餐桌。
“这还差不多。”教训完了自己的下属,沈翠越发的得意洋洋,她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显得更加的神气了,眼看着她要离开,却又冷不丁地转过身来,“噢,对了,等会儿擦完桌子,不要忘了把大厅的地拖一下,你看这脏的。”沈翠穿着高跟鞋,倒是一脸嫌弃的样子,生怕把自己的名牌鞋子弄脏似的。
“是。”何妤蕾一边擦着桌子,另一边还要耐着性子去应付沈翠的无理要求。那种疲倦感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累塌了,但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再看看沈翠,真不知道她现在到这里来做什么,女人从头到脚都是名牌。金色的波浪发很自然地搭在肩上,已经是这样深秋的天气了,她却裹着黑色的丝袜招摇着自己的那双细长的腿骨,浓艳的红唇更衬得她妩媚至极,身上还有一种香水的味道。
何妤蕾向来看不惯这样的女人,她自己的家庭就是被这样的女人所破坏了,便更是让她咬牙切齿。而这个沈翠呢,看上去要比何妤蕾小个十二三岁,却又对她颐气指使,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但何妤蕾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她咬紧自己的牙关,眼看着就要爆发了。但她没有,她拖着一个疲倦的身子,还告诉自己要隐忍。不过想想,为了儿子的未来,这样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何妤蕾不在乎,为了贺北凡,女人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于是,擦拭完餐桌之后。她又缓缓地向酒店的厕所走去,何妤蕾将破旧的拖把扔进了水池里。这时,何妤蕾总算是忙里偷闲,可以喘上口气。只是将腰杆挺直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钻心的痛,这种痛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