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是我不对。”孟寒洲嗓音低沉而带着点沙哑,听的人心头上似是被猫尾巴扫过而有些发痒,“我给你赔个不是,但你犯不着因为我而不吃不喝。”
苏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因为他不吃不喝?
见她这副模样,孟寒洲心底里作为男人的责任感令得他更为羞愧,他紧抿着唇道“往后只要你同我好好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了你,但身子终究还是自己的,多保重些。”
这时苏遥才稍稍明白了过来,敢情是她这瘦太快了,被当成了绝食?
但听着别人承认自己瘦了的话,苏遥喜的眉眼间都带着笑,她含糊的应了几声,眼神全都放在地上的这头野鹿身上。
要说孟寒洲箭法的确是不错,居然没有弄坏这头野鹿的毛皮,而是一箭从它的口中射入腹中,令得这头野鹿当场五脏破裂而死。
一般好的猎户打猎手法巧妙些的,为了保住皮毛都是从眼睛射入,但却常常惹得猎物因为剧痛而暴躁逃走。
苏遥看着他这个技巧功夫连连咂舌,真不愧是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的,也难怪村里头的人都把他当成“煞神”。
孟寒洲手上的猎刀极为锋利,宽大的手掌持着刀柄以手指按住刀背,手下轻快,从野鹿的口腔附近来进行剥皮,但兴许是因为担心吓到苏遥,他扫了好几眼身边的小妇人,却发现她看的是津津有味。
先剥皮后放血可以保住野鹿的这张皮子不被鹿血污了,但却也对剥皮的人手法要求极高。
直至孟寒洲将野鹿身上的那张皮完完整整剥下来时,苏遥才意犹未尽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尚有余温的鹿皮,这手法比教她做菜的那位宫廷御膳传人的师父还要好上不少。
而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着了放鹿血的时候,锋利的刀尖在野鹿的喉管上利索的划上了一刀,新鲜的鹿血还带着腾腾的热气流进了木盆里,更是溅了好几滴在苏遥的脸上。
但她兴奋的神色却让孟寒洲不忍开口让她退让,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情,他突然有些好奇血豆腐和鹿血酒她到底能做成什么滋味出来?
可接下来孟寒洲切肉的顺序却是让苏瑶痛的心口都止住了呼吸,他完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划分来切肉,居然连野鹿身上最好的一块肉都被他的手法给糟践了。
“要不还是我来切吧?”苏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种暴殄天物的手法。
“你能切得动?”孟寒洲凝视着苏遥的侧脸,他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苏遥听着他这句话就知道有戏,问的是切不切得动,而不是你会不会切。
她利索的从地上站起身,兴许是因为这几日节食运动量过大的缘故,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幸亏身边的男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孟寒洲无奈的道“你要拿什么?我替你去拿就行了。”
“你这刀太小了我使不动,厨房里案台上那把菜刀我这两日才磨过,劳烦你拿过来我使使看。”苏遥在使唤他的这件事上毫不客气,眼神落在地上被分的七七八八的野鹿身上,用手左右比划了下后心里头有了定数。
至少剩下的肉她可以在不影响口感的情况下分出来半斤左右,要知道野鹿肉可是大补的好东西,虽说极为难做,但落在那些大厨手里头却是能做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