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坐以待毙么?”韩琴攥紧帕子,“这丫头死咬着你不放,又仗着卫卿给她撑腰,已经无法无天了,明日还要你去做工,她把你当什么?她这是把她爹受过的屈辱,一并还给你啊,你是御史,要跟那些贱民一样去搬石头么?”
喻承彦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韩琴,“什么?”
“你不知道,你放在心尖上的华世宜这段日子是如何折辱你爹的……”韩琴气愤道。
喻承彦身子不着痕迹的抖了抖,那种窒息的心痛感又来了。
“回去吧,明日一早就走。”
“爹?”喻承彦瞪大了眼睛看向喻良洲。
“你在说什么呀?华世宜那丫头跟承彦还有情,实在不济,我们娶她就是了。”韩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喻良洲叹气,这样愚蠢的女人,偏偏成了他的夫人,他淡淡道“科考要紧,华世宜你不了解,你儿子还不了解么?她不是报复,她是要查清楚贪污案的事情,但是她明明看到了河床底下有细沙,时间过了那么久,她都未曾说过什么,这才值得深究,临川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只要安心给我考中状元就好,承彦,状元,知道么?我只要知道你是状元。”
喻承彦看着喻良洲的眼睛,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夜无梦,华世宜醒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呆滞,后来才意识到睡过头了,不过坝上有崔旺在,她倒也不担心,何况卫卿一声令下,哪个官员敢不去?
她不紧不慢的起来套上衣服,摸了摸脖子,糟了,有点落枕。
房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将盥洗盆放好,华世宜洗了把脸,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习惯在一点点被改变。
很多年没被人伺候过了,小时候很不习惯,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打水洗脸洗头,后来便是宫里,现在是在王家,不由摸了摸眉心,怪不得老人家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清粥小菜,又能管饱,她刚坐下,尹靖雁就从房梁上挂了下来,眼下有乌青,看来守夜的这几日她睡得并不算好。
“那个……华大人,门房说有人送了这封信给您。”
华世宜正将一口热粥喝下,差点烫到舌头,下意识伸手将信取了过来,大清早的,会是谁给她写信,她也没问,已经将信打开。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嚯,好动情的词啊。”尹靖雁悠悠然在一旁道。
华世宜将这信揉成一团,丢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说,他大清早的给你送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人还在么?”华世宜抬眸问道。
“给了信就走了。”
她松了口气,等会若是到门口,遇到了他,她还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如何面对他。
“你改主意了?想见他?”
华世宜眼眸倾斜,“你这好奇心是不是太旺盛了。”
“你是我的命,你要干嘛我当然紧张啊。”
“……肉麻。”华世宜抖了抖,“我只是怕等会遇到他问问罢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吃饱了会叫你们的。”
“是。”
尹靖雁见她屏退众人,以为有什么心事要同她说,耳朵都竖起来了,结果只能听到华世宜喝粥的声音。
“你看我干吗?”华世宜喝完粥,纳闷道。
“不是,你把人都弄出去了,不是要跟我说点什么闺房秘辛,不可不说二三事么?”尹靖雁拍了拍胸膛,“来吧,你跟我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满皇宫,我的嘴巴最严实。”
“……我确实是有件事要问问你。”华世宜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