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千真万确。”
老陈长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走出了府门。
只是他走到府门口才拍了拍脑袋,看了门口站立的甲士一眼,见他们的甲胄上还有露水,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累了便进去歇息,等会儿关紧大门,谁都不要放进来,也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那甲士知道老陈是李相府的老人,还是户部尚书陈康的父亲,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等会儿要去上早朝的。”
“老爷派两个家中护卫随行便可,其他人不得进出。”老陈顿了顿,瞥了他腰间一眼,“对了,你的剑借我使使。”
那护卫还知道老陈是个用刀的高手,但也没多想,取下配剑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老陈接过拎在了手上,眨眼消失在了护卫的视线中。
......
摄政王府离西门更近,但离正门比起李相府就要远些,因为当年杨启住在宫里的时间更多些,毕竟他懒得走那么远上朝。
骑马缓缓走在大街上,此时街上没什么人,京城百姓都知道今日有大早朝,即便再勤劳的人也会给百官让出位子。
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敬。
马蹄子踩在未干的石板上不一会儿便沾了水,但不影响马儿欢快的心情,毕竟他已经在马厩里无聊了那么久,终于能出来逛逛。
他还想着要是能迈开步子肆意奔跑就好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更何况一匹马。
他还没走几步便见到大街正中站了个人,挡住了他的路。
不让跑也就算了,还不让走了?
马儿不认这种道理,打了个响鼻想要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却被主人拦住。
杨启穿着的一身战甲上有些战痕,显然是他随征战多年的那件,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有些松松垮垮,下马时还有些晃荡。
用手正了正衣甲,对着站在前方的老陈拱了拱手,笑道:“前辈站在街上观日出?怕是早了些吧?”
老陈没有往日笑呵呵的模样,有些严肃地回了一礼,“老夫受李相之托,前来阻止杨大将军。”
杨启挠了挠头,却只抓到了铁盔,傻笑道:“晚辈做什么事需要劳烦前辈出手?”
“杨将军莫要装傻,要做什么将军您最清楚。”老陈说完便抽出了手上的剑,将剑鞘丢到一边。
杨启瞥了老陈手中的剑一眼,拍了拍身旁马儿的脖子,“即便前辈用剑晚辈也自认不是前辈的对手,但晚辈有帮手啊。”
老陈眯了眯眼,“听闻大将军用剑更厉害,今日何故带战刀?”
杨启翻身上马,嘿嘿一笑,“在马上还是用刀更顺手些。”
他说完便一拉马绳,马儿嘶鸣一声抖动起养了几月的膘,向着前方冲去,丝毫不受湿滑石板的影响。
老陈看着冲来的一人一骑,虽颇具声势,但并未挪动脚步,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剑。
浑圆的月亮拨开云雾,手中长剑折射月光映在老陈的脸上,并未给他添些杀伐之气,反倒显得优柔。
随着战马冲到身前,老陈闭上眼,一剑斩向马腿,却被一道无形刀意劈中带到了一边,而老陈却顺势提剑斩向马上之人的腰间。
杨启来不及回防,只听腰间传来精铁交击之声,又觉腰间一凉,只是没有痛觉。
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却并未下马,看了眼腰间被破开的铁甲,已经露出自己腰上的赘肉,对着老陈拱了拱手,“前辈老当益壮,晚辈佩服。”
老陈叹了口气,看了眼地上的刀痕,摇了摇头,“金刚蛊只有盏茶时间,大将军浪费了,不过想来大将军到时候也用不上。”
杨启并不因金刚蛊救了自己一命而感到高兴,反而苦笑一声,“我倒希望等会儿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