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老陈去拾起了丢在一边的剑鞘,微微一笑,“晚辈今日是个大夫,但想下一味重药。前辈带的剑来,想必也觉得李相的书生手段不适用于现在。既然如此,不妨再助晚辈一臂之力,鸣武还需要令郎。”
老陈还剑入鞘,摇了摇头,“老夫不过一介武夫,不懂这些,老夫不过是随心而动罢了。”老陈还剑入鞘,摇了摇头,又笑道,“这还是跟从文公子学来的。”
杨启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意,不要脸皮地问道:“从文是个好孩子,但比起我那儿子怕是还差了些吧?”
老陈脑中浮现杨小央的模样,与眼前这人几乎很像,只是没杨启这么不要脸,也没他这么随性。
那孩子还是苦了些。
杨启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抛给老陈,大笑道:“多些前辈照顾犬子,晚辈一会儿在大殿恭候。”
他说完便用腿轻轻夹了夹马腹,马儿便又欢快地小跑了起来,马蹄子扬起了几滴水珠。
老陈摸了摸手上的牌子,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李敬澜三个烫金的大字,边上还有一排小字,写着鸣武左丞相。
牌子是货真价实的,也很庄严,就是沾了些灰,想来已经放了很久,而以杨启的性子估计是懒得擦的。
老陈摇了摇头,感到脚下石板上升起阴冷的湿气想要直入骨髓,再抬头,月亮圆润,光华似日。
然而月光终究是月光,再明再亮也蒸不干这地上的水汽,只能再添上些阴冷。
在原地负手站立了许久,才缓缓向皇宫走去。
他要替那个给鸣武治病的大夫增一味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