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走后,陈夕不敢耽搁,要是让无尘或者师父知道自己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定是又要好一番训诫,还是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陈夕只记得那毒的症状在师父手书的一本药典正记里读过,在无尘的书柜上迅速的找到看了遍,又在无尘研制的瓶瓶罐罐中好一番嗅,终是找到了那瓶解毒丸,幸得自己药草从小闻到大,鼻子还算灵敏。
拿了解药趁着无尘还未归,陈夕便往竹屋飞,她从没飞的这般急这般累过,好似做了亏心事生怕大人发现的小孩,得赶紧把证据毁尸灭迹才安心。她此刻就是这种心情,救个人救的心惊胆战的,想赶紧把人救醒让他赶紧走,生怕被人发现是她救的人似的。
陈夕来到竹屋,竹屋内已经空空如也,不知那人何时离开的,留给他的解毒丹也不见了,想来也是个身体底子好的,他体内余毒并不能清除,竟能醒了就离开,想来不是普通人。
陈夕捏了捏手中瓷瓶一阵感叹,解药也没送出去,白忙活了一场,又在无尘面前心惊肉跳了一把,自己也太不容易了。复又松了口气,心想走了也好。
等陈夕再回到后山,天空已经落了雪,陈夕忍着冷意去牛棚看望了乌云,乌云就是陈夕捡的那匹马,因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毛,无尘说就叫它乌云吧。为此陈夕还质疑了一把,既然没有一丝杂毛为什么不叫乌黑呢?无尘表示,因为不好听。
陈夕也表示无尘这个名字也不是很好听,惹的无尘回去的一路脸色都不好看。后来得知无尘这个名字只是虚无给起的,无尘本不叫无尘。陈夕曾问他原本叫什么?无尘表示,自己差不多也忘了原来叫什么了,并对陈夕教导了一番,教导她要喜欢无尘这个名字,陈夕问他为什么,无尘表示,不为什么,因为是我叫。
后来陈夕总结,无尘无尘,也许就表示你前半生无欲无求,碌碌无为,后半生定会尘埃落定,万物归尘吧。从而勉强说服了自己应该喜欢无尘这个名字。然而无尘对于她为自己定义的“无欲无求,碌碌无为”表示不接受。
陈夕回到小院无尘还未归,应是汤还没炖好。陈夕拍落身上雪花,便趴在窗台看雪景,雪越下越大,隐隐绰绰都快遮挡了她的视线,没多久地上便已积了雪。被雪花一盖,小院只余白茫茫的一片,好生单调,想着要不要来年种些梅花呢,如此冬天便有些景色了?
陈夕正看雪看的出神,却被雪中走来的男子吸引了视线,男子一身月白长袍,一件玄黑披风,无甚装饰,却也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高雅,身长玉立缓步而来,笼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如嫡仙般不染凡尘。只是那一只手中的食盒煞了风景,陈夕叹了叹气。
无尘放下食盒,解下披风放在一边,神色好似比以往寡淡,莫不是谁又惹他生气了?陈夕捏着袖角踮着脚尖擦了擦他额前融化了的雪水。
无尘稍愣了愣,他心里知道,想是她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如此献殷勤,哪里会真的关心自己,她什么都不懂,无尘心里苦笑了一阵,今日她捧着冬菇来说要喝汤,明明是想把自己支开,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自己不察,却瞒不了他,他很担心,确定不是她的血他才松了一口气,她头上有竹叶,定是在竹林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她以为她隐瞒的很好,却不知她小手紧捏衣角又故作淡定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可爱。她想支走他,他便如她的愿,他出了门便去了竹林查看,竹屋的地板上有淡淡血迹,看血迹颜色是中了毒,想来她确实是救了什么人,没救的彻底,是回去找药,而那人已经醒了离开,他这才稍放了心,回去熬汤了……
“无尘师兄,院中我们种些梅花吧,下了雪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陈夕一边喝汤一边观无尘的脸色。
无尘怔了一瞬,嘴角微带了丝笑意,听她这话就好似平常夫妻讨论平淡的日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