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走,废话这么多,我真动手了!”
张焕将人拎出了苏辞的帐子,带到沈幽那处,姬神医喝的参汤药效太大,现今出了一身的热汗,待他抹了汗,给床上的姑娘看诊完毕,姬神医的头摇了摇,又点了点,张焕问“有没有办法?”
神医道“办法是有的”
“什么办法?”
苏辞从外步进来,问。
神医道“老夫先前走南闯北,也遇到过几次时疫的爆发,虽然每次的时疫都不是同一种,但是大同小异,故而这么多年,总结了一个十分有用的药方,几乎对所有时疫都有效,只是”
苏辞不耐烦道“只是什么?你再卖关子,本官让人一刀剁了你的脑袋!”
神医一吓,道“只是里面有一味药,很难寻。”
苏辞看着沈幽紧闭的双目,她如今已高烧到不省人事,支撑不了多久,苏辞缓道“只要这南朝六国有的药,本官都能寻来。”
神医答“这味药,叫舍利草。”
“舍利草”
“这是一种生长在死人骨头之上的草,汲取了死人身上的晦气,剧毒无比,寻常人只要一碰到他的汁液就会全身溃烂而亡,但是它的这个特性,对付时疫却非常管用,这也叫以毒攻毒。”
“哪里有?”
“老夫最后一次见到舍利草,是在燕国,燕国有一个地方叫白骨峡,峡谷之内满是尸骨,长出了很多这种草,但是,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舍利草还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苏辞偏头对张焕吩咐几句,张焕立刻出去,半日之后来报“大人,燕国传回来的消息,燕国皇室采摘过一批舍利草,当时进贡给了咱们赵国。”
得来全不费工夫,苏辞吩咐“去宫中找,全部拿过来。”
“小的已经派人去宫中取过一次,但是”
“什么?”
“陛下所服用的药物,正有这一味药。”
苏辞挑眉,缓道“他用不用药,只是死得早晚的问题,作甚占着不放,全部取出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张焕走之前,他又说“交代那个姬神医,给陛下开方子的时候,不要再开那一味药了。”
“诺。”
张焕把姬神医一道带入宫中,德隆帝早有耳闻姬神医的威名,甫一相见,便有些恨晚的意思,好茶招待,还赐了座。
张焕道“陛下,苏大人在难民营中处理时疫,一时无法入宫陪同陛下看诊,请陛下恕罪。”
德隆帝心情极好,笑道“此番时疫来势汹汹,多亏了苏爱卿,朕才能得几日空闲,怎会怪罪于他,等时疫过去,定要好好赏赐一番苏爱卿。”
姬神医上前给德隆帝看诊,写下一个药方,德隆帝命大内侍官取了药方,大内侍官将以前的药方拿出来仔细比对,有些疑惑“陛下,神医的药方与咱们院正开的方子有几处不同,比如,少了那一味舍利草。”
德隆帝问“神医,舍利草对朕的病效果最大,朕真的不需要用舍利草?”
神医迟疑一下,想起张焕方才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他浑身发冷,答“小的常年行走江湖,开出来的药方自然与宫中御医的不一样,舍利草虽然好用,但是毒性非常之大,长期服用会有中毒的迹象,陛下先前不是服用过两个月么,不大适合继续用,小的用另外一味药代替了舍利草”
德隆帝了然一笑“神医就是神医,朕当然信神医了,快,去熬药。”
从陛下寝宫中出来,神医抹了一把虚汗,那个药方没了舍利草,相当于少了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他可得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光明宫内,大内侍官来报“陛下,方才张焕命人去太医院取走了所有的舍利草,说是辅国公的意思,要用舍利草治疗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