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郑宗文给郑六一把了把脉,道“从脉象看,你早已完全康复,不知你感觉如何?”
“孩儿感觉很好,多劳父亲挂心。”郑六一恭敬答道。
郑宗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原来是知道礼数的啊。
殊不知,原先郑元一在他父亲面前极为叛逆,几乎没好好说过话,说不到一言半语,往往就呛得郑宗文面红耳赤。
融合记忆之后,郑六一当然记得郑元一跟父亲的一贯对话风格,只是他不屑于那么做。他始终认为,为人子,孝为先,所以答话极为恭敬。
郑宗文见儿子大病初愈后更加懂事,不禁喜上眉梢,道“你昏迷的这段时日,我缺了几味主药,无从下手调治,只好遣王泽到太白山采药,他昨日方回,看来这药也是用不上了。”
“孩儿这几日始终没见王伯,甚是想念。”郑元一从六岁起就开始跟着王伯学习武艺,一连几日没见到王伯的影子,郑六一也感到有点纳闷。
“王伯既已回来,诸事也已准备妥当,你明日就与无双拜堂成亲罢!”
郑六一一脸愕然,原来是来真的啊!
见郑六一张口结舌的样子,郑宗文喝道“就这么办了,此事不容你再做推脱!”
“那就任凭父亲做主便了,孩儿一切听从安排。”
郑六一躬身退出房间,不由心中暗笑,之前自己叛逆之时,郑宗文除了面红耳赤唉声叹气之外,再无他法,如今自己乖巧了,他倒把父亲的威严做得十足。
真的是谈判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也是没谁了。
好在只是纳妾,不需要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比起娶妻简单多了。
郑宗文夫妇自幼看着无双长大,又念着这丫头身世可怜,自幼孤苦,也不肯太简慢了她,三跪、九叩首、六升拜自然是少不了的。
当晚,夫人林出尘将无双喊到了房中,执起无双的小手,温言道“元一这孩子不喜读书,只知弄枪使棒,把你嫁给他,实是委屈了你。”
“夫人说哪里话,少爷他心地良善,性格耿直,将来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无双就是喜欢郑元一敢作敢当的直爽性格,早已芳心暗许,这番话信口说出,倒有七八分是出于真心。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夫人看着无双的俏脸,越看越是喜欢,“无双,明日有一事你务必照我说的做,我现在给你分说明白。”
“夫人请说。”想到明日就要成亲,无双的脸不由红了几分。
“明日拜堂时,你要先跪。这叫抢头跪,你抢在他前面跪,以后事事都能管得住他。”夫人叹了口气,“元一这孩子性子太烈,没人管着他可不成。”
古代人对婚礼上的迷信由来已久,也不知真不真,无双听了心中既感激又好笑。
感激的是夫人对自己是如此信任,好笑的是如果元一处处被自己这个小妾管着,他出去还怎么抬得起头。真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
古代女子出嫁前一天,母亲大多会仔细交待一些夫妻床帏之事。无双没有母亲,自然是夫人代劳,待诸事交待明白,无双早已面红过耳,娇羞难耐。
因无双就在府中,省了上门迎亲的环节,直接就是拜堂成亲,倒也干脆利索。
饶是如此,郑六一还是觉得古代婚礼仪式太过繁琐,感觉自己和无双就是别人手中操纵的木偶,别人让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偏偏还诸多讲究,不得不为之。
郑六一不由感慨,还是现代人比较好,领个证,两个人直接住一起就完事了,不怕麻烦的举办个婚礼,怕麻烦的俩人直接旅游去了,美其名曰旅行结婚。
拜堂过程中,夫人见无双每每等元一跪下之后才盈盈跪倒,不由微微摇头,心中泛起了无限感慨让她处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