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安葬好了之后, 姑奶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她听闻了李晟所为,叹气道,“等事情结束后, 我就把晟儿带走, 再被李河那两个混账东西耽误下去,晟儿这辈子就毁了。”
辞别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以后,李瑜一行又匆匆回了府城。因有命案在身,此行有衙役一路跟从。
姑奶奶冷笑两声, 暗道, “这是怕我老婆子偷逃了?还是害怕我藏了后手?”
尹知府等人自是不怕姑奶奶逃跑, 若是真逃跑了, 对他们而言, 反倒是件好事,一个畏罪潜逃的帽子就能扣上。
查案的钦差已然到了府城, 这人出自大理寺,乃赫赫有名的断案高手, 据说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无头案。
一到府城,他就捉拿了叫嚣最厉害的几个学子, 其他学子还想闹事, 都被他全部收押起来,半点情面都不留。
如此雷厉风行,手段猛烈,素来擅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学子们可不敢硬碰硬, 一个个乖巧懂事极了。
对此, 尹知府多有不满,钦差直接道,“断案靠的是脑子, 要的是证据,而不是四起的谣言,凭空的捏造。本官奉旨办案,尹知府还是不要妨碍公务的好。”
这位钦差不仅断案厉害,说话也直戳人心窝,更可恨的是,他还带了好些下手,有些在明,有些在暗,弄的尹知府等人龟缩在家,不敢动手。
“学政大人,您快想想办法,要如何收场啊?若是真查出来了,咱们这乌纱帽,可保不住啦。”尹知府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蚱,围着刘学政团团转。
刘学政冷冷道,“尹大人说什么?本官可听不懂。本官自问没有做什么违背皇恩的事情,就是对科考舞弊一事,也是按规章办事。”
尹知府听此,大惊失色,他大声道,“刘大人,我可是听您跟王爷的吩咐行事的。你怎么能不管我?”
“荒谬,王爷身在千里,如何命令你?再者,本官又何时吩咐你了?证据呢?”刘学政板着脸,一脸严肃道。
“你,你,你”尹知府气的舌头都打结了,可仔细一想,还真没有证据刘学政与他是一伙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手下办的。娘的,难怪刘学政就带了个马夫过来,原以为他是为了显示自己清廉如水,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老奸巨猾的狗东西,早晚有一天要狠狠地收拾他。
刘学政那儿不肯帮忙,尹知府只能越过他去找新投靠的主子,为此他丢掉了大半身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尹知府理智回笼,如何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憋着一口让所有人都后悔,都倒霉的气。所以,他一直强撑着,死也不认输。
有了大靠山的帮衬,钦差那儿断案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被关押的学子也陆陆续续被放了出去,不仅如此,姑奶奶并李瑜也被关入了大牢。
因此,尹知府一系的人又开心疯了。
这一日,晴空万里,听闻钦差大臣获得了所有的人证物证,准备公开审案。
因着相关案件闹的沸沸扬扬的,所以整个府城距离近的,时间上空闲的,就都跑来听审案子了。
姑奶奶虽是戴罪之身,但因年事已高又有诰命在身,所以坐在堂下受审。十几位被卷入科考舞弊一案的学子虽为童生,但仍与一般犯人那样跪地受审。
先审的是恶奴强抢民女,虐杀良民一案。此案苦主形容枯槁,憔悴可怜,一出场就收获了所有人的同情。
钦差读了来龙去脉,又收了苦主的证据,不过此事另有蹊跷,而突破口正是苦主的女儿,那位被强抢的民女。
按照苦主说辞,姑奶奶